李婆子再厚的脸皮也觉得有些丢人,她收回鸡蛋,自顾自往里走,边走边左右打量,活似第一次进徐家。
芸娘心知肚明,李婆子这是上门找李大郎呢。
她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反倒是一头雾水的徐进才对李婆子的奇怪举动心生疑窦,“李婶子有话不妨直言,到底来我家做什么?”
李婆子欲盖欲彰的往芸娘住着的小屋瞧,“没什么,没什么,秀才公多虑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徐进才却没有芸娘这么好说话,他冷了神色,“我观李婶娘鬼鬼祟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若婶娘家里真的丢了贵重物品,不若我陪婶娘去报官。此地县太爷的嫡子正是我同窗至交,定会为婶娘找到珍宝。”
勾头勾脑的李婆子顿时打了个寒噤,皱着一张菊花脸道,“怎敢劳烦秀才相公,我家里是跑了个猫儿,本想着它翻过墙头,跑到秀才公家里了,如今一看,应是没有。”
这谎话骗鬼,鬼只怕都不信。
徐进才自然也不信。
临近出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他可没空与李婆子纠缠,遂直接下逐客令,“既然猫儿不在我家,婶娘还是去旁处找找吧。”
李婆子不敢得罪徐进财,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芸娘心里也直打鼓,都两日了,李大郎怎么还没有回来?
难不成李燕归真的杀了他?
徐进才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睛,疲累至极的叹了口气,“委屈娘子了,日后我有了银钱,一定立刻搬离此处。”
日后,日后,不知还有多少个日后需要她等。
芸娘没把此话放在心里,随意“唔”了一声。
这条巷子里鱼龙混杂,住的都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穷苦人家。
往日不觉得如何。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离开月余,家里只有卧病在床的娘和小妹,以及貌美如花柔善可欺的妻子。
徐进才不由得心生不安。
娘子这般体弱,他走后,万一再被李家欺上门来怎么办?
还需想个法子保证芸娘安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