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摸不清萧羁到底什么意思,也不敢揣测帝意,便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待宫人下去后,萧羁又唤了一人上来。
“王毋见过陛下。”
行礼过后,王毋起身,见萧羁正在写字,便在原地待命。
一刻钟后,萧羁停了笔,仿佛才想起王毋这个人一般,对他道:“王毋啊,大臣们弹劾长公主的事,你可听说了?”
王毋自从进了廷尉府,每日不是在审案便是在审案的路上,经常忙得脚不沾地,连他侯府都没回去过几趟。
这几日他与郎卫军合作抓捕逃犯,熬了几天才回长安,屁股都没坐热又被传唤进宫,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另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是,王毋性子太冷,经常独来独往,与廷尉府的同僚们关系都十分一般,而其他官员和世家人员都摄于他杀人如麻的名声,压根不敢亲近他,所以才少了许多获取消息的渠道。
王毋说:“回陛下,臣不知。”
萧羁笑了笑,示意宫人将奏折递给他,王毋在确定萧羁的用意后打开了奏章,才看了几行他便脸色铁青,隐忍克制如他,也免不了展露情绪。
“陛下,此人妖言惑众,以下犯上,污蔑诽谤长公主,挑拨皇家亲情,简直大逆不道,请陛下下旨,让臣将他捉拿归案!”
王毋单膝下跪,神情激动,俨然一副要磨刀霍霍大开杀戒的气势。
萧羁却只笑不语。
王毋不解,却又在宫人微妙的目光下移开视线,看到了远处堆成小山似的奏章。
那是?
莫非都是一些对长公主不利的奏章?
王毋眸色一暗,眼里也露出几分杀气。
萧羁坐回了龙椅,神色晦暗不明,“这么多的奏章,这么多的人,你难道要都抓了?廷尉府的大牢容得下这么多的乱臣贼子吗?”
乱臣贼子!
王毋心里更加激动,既然是乱臣贼子,那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他立即道:“陛下不必烦忧,廷尉府的大牢确实容不下这么多乱臣贼子,但长公主有意让封邑将士们屯田,正是缺乏人手的时候,不妨将这些人送去北地,让他们为北地的安定富饶出一份力。”
出一份力?
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