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棋差一着,他没想到,凌湛也没想到,这是他们的劫难啊。
“冯木,你回去把秉笔司的近一个月的军报给我整理一份。”
“最近战事要起了,你的眼睛一定要盯牢了。”
冯木恭敬的应道:“大人放心,那里有老奴定不会有疏漏。”
“那就好……”苏坤将自己的身子稍稍侧倾,慵懒的撑在棉杌上,伸手捏捏眉心,心里不禁感叹,这人不服老不行啊,如今稍微熬点夜身子就不住的发沉。
冯木看苏坤脸上显露倦色,思索一瞬,轻声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不然对身子不好。”
“不妨事,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梦来惆怅困睡多,本座这是心病,不是休息能医得好的。”
“那要是失而复得可否为大人解忧呢?”
冯木未给苏坤一个答复,只是躬身行礼道:“天色已晚老奴不易久留,等一切有了头绪老奴再来讨杯茶喝。”
苏坤见他不愿多说,大手一挥也就随他去,反正他们相识半辈子了其实早就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要不是今日的事他太过生气本来也不用他跪的。
“回去让阿庆给你看看腿。别老了老了倒成跛脚了。”
“欸,老奴还得给您传消息呢,哪能真瘸了。”
“你个老家伙!滚吧。”
两人难得的插科打诨方才那紧张的氛围仿佛没有出现一般,月上东山,可是望舒虽明却有云翳穿行,终于汇成了一幅让人看不透的景象。
此时的明月楼里歌舞暖响余音袅袅,明亮璀璨的舞台上轻歌曼舞水袖菲菲,像是天间的流云时聚时散梦幻非凡。
二楼上隐秘的拐角处那个不起眼的房门里时隐时现传出几声琴声,应该是在调试琴音,屋里的男人得了一把好琴,正在爱不释手擦拭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