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为数不多的那点柔软都给了聪儿,如今年近黄昏却又遇见了一个意外。
不知为何他想让这个‘意外’继续下去,写成诗篇,以时光为墨,情为绢,用最细腻的笔墨一点点将岁月静好记录下来。
待到如薄西山,倦鸟归巢,坐在摇椅上任晚风拂过自己满是褶皱的面颊有了追忆美好的踪迹。
他不想留下遗憾,也不想错过眼前之人。
凌湛似乎想通了许多,剑眉舒展,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眼中的认真更加闪耀,那是不同于平日里的精明犀利,这样的凌湛饶是‘冷心’的沧澜也忍不住晃了晃神,同时心里也不禁疑惑,这人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仗势逼迫自己的丞相大人吗?
心绪乱,琴音颤,一曲高山流水终是惹上了红尘是非。
沧澜抬起清凌凌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这个扰乱心绪的罪魁祸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白皙的小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怒,“相爷是存心叫我弹不成这一曲了?”
凌湛心里大呼冤枉,这个小女子现在怎么越发的无理取闹了,此刻的他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今时不同往日,他可没法像当初那样对她冷脸,本来就不热切回头更加冷若冰霜了他最后找谁哭去。
“哪能啊,你这琴还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
凌湛扯扯嘴角,尝试了笑不出索性就不笑了。
沧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动容,这人说的不错,琴是他特意从一个隐世世家那里求来的,也不知道他为此承诺了别人什么才让人家将可以作为传家宝的鸣凤让出来。
沧澜扫过这间屋子的一切,无论是摆件还是装饰无一不精致,更别提妆奁里的珍宝首饰,衣衫罗裙,就连舞裙都是千金难易的月光纱做的,上面的珍珠都是南海明珠,腰封上的赤金刺绣闪耀得让人眼花缭乱,这样的舞裙足可以承上一句金缕衣了。
似乎除了最初他对自己言语不善,后面却从未苛待自己,甚至在相府的这段日子是她漂泊以来最惬意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