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肿的这么厉害?”巫玉一边小心的将热葛布敷在她红肿的右脸,一边喃喃自语。
“灵儿,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当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不会有下次了,不会了,你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听话,不要再对我避如蛇蝎,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巫玉一边为她擦脸擦手,一边自顾自的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对着一个不想醒来的人再多的道歉又有何意义,一个注定得不到回应的道歉味同嚼蜡,他目光贪婪的描画着榻上女子的眉眼。
巫玉心里清楚方才那一巴掌将两人的关系已经逼到不能后退的悬崖,但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沧灵清醒的时候说上一声抱歉。
其实两人的关系早就剪不断理还乱,已经不是一个道歉能够一笔勾销的了,血海深仇她和他早就走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可笑的是走到今天的始作俑者是自己,而真正放不下的却也是自己,这也许就是自作自受吧。
沧灵方才眼底的杀意他看的分明,从她毫不犹疑的将春蚕缚用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巫玉就清楚他们两人再无转圜,走到今天他不怨她,是自己先对不起她的,这血海深仇他认,她可以怨自己,可以背叛自己,却没想到她会毫不犹疑的想要杀了自己。
原来十几年的情谊真的有消耗殆尽的一天,本以为三年的时间可以让她淡化一些仇恨,所以这三年来自己对她予求予取却从不出现在她面前,就是希望有一天她能理解自己当时的难处。
可是好像这些终究是奢望,巫玉心头苦涩,不知不觉间殷红了眼眶,他从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唯有一样就是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把所有知情的人斩草除根,为什么要让灵儿知道当年的真相,那些人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打扰他和灵儿的生活,为什么!
巫玉想到这目眦欲裂,眼底翻滚的戾气像是滚动着浓墨的旋涡,沉浸在自己梦魇中的巫玉自然没有注意到榻上女子抖动的指尖。
“灵儿,我不想再过见不到你的日子了,这三年里的日日夜夜我无数次的在想,要是一直见不到你我是不是会化作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你的世界,没有喜怒哀乐的日复一日,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何时。”
巫玉抓着沧灵的柔荑覆在自己的侧脸,那久违的触感让他感动的想要落泪,他哭笑着,好像个孤旅找到自己的归宿一样,“灵儿,你给我送来的药我一直都留着,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