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怕他觉得自己敷衍,紧接着又说道:“大人的药是顶好的,我擦了两三次就不怎么疼了。”
坤沙视线落在她布满伤痕的双手上,本应该是肤若凝脂的肌肤,如今在这里已经被折磨成一片惨败的狼藉。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像是老旧的牛皮皲裂粗糙,莹白的玉璧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玉碎,国殇
一族公主终究成了这个时代的牺牲品,成为了铁蹄之下的一株杂草任人践踏,无人怜惜。
坤沙心情远没有脸上的那份从容,还有一股隐秘的冲动,一种将她从这片泥泞中带走的冲动。
说不清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他只知道这是冷心冷情多年的他从未有过的本性释放。
曾几何时他坤沙也是鲜衣怒马肆意天涯之人,是什么时候变得畏首畏尾攻于心计的呢?
或许是答应了长姐要保护岱森达日,护佑他能登上高位;也或许是,在朝中跟那帮老狐狸待久了同样弥足深陷了。
总之,在物欲横流中还能保持本心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坤沙不禁感慨。
触目所及的苍凉,又何况不是他的人生。
“冷吗?”
娜仁托雅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呆愣了片刻,直勾勾的望着他像是要确认是不是他在说话。
坤沙瞧她这呆萌的样子不由失笑出声,“你这孩子是不是冻傻了?”
孩子?
娜仁托雅瞪大了晶莹的双眼,难以置信的小声说道:“我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
坤沙见还没自己胸口高的小人憋着笑微微颔首,“好好,不是小孩子了。只是还没长高而已。”
“大人,你是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