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把空了的药碗放回到桌上,拿起旁边梅林已经准备好的白水漱了漱口,总算是能喘口气儿,然后从桌上的碟子里拿了个蜜饯塞进嘴里,好半天才勉强缓解了嘴里的苦味。
她一边嚼着蜜饯,一边看看金苗苗,刚想要抱怨她的药越来越难喝,还没张口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你别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的。”
“知道?”沈茶又塞了一颗蜜饯,“话还没说出口呢,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谁让我对你非常的了解呢?”金苗苗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你也别总是抱怨药难喝,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今年多关键,多苦的药,你都要忍着,懂了?我也不说什么良药苦口这样的话,道理你都明白的,用不着我多说,是不是?”
“我知道了,不过就是小小的抱怨一下,你就唠唠叨叨的。”
“这可不是我想要唠叨的,是你自己送上门给我唠叨的,这可不能怪我,还有啊......”金苗苗朝着她挑挑眉,“这次的药可不是我的方子,是师叔的方子,他老人家对你原来的药方稍稍做了一点调整。如果你有问题的话,就跟师叔说去,看看他老人家会怎么收拾你!”
“哦!”听金苗苗这么一说,沈茶哼哼了两声,“世伯下手比你更狠,不愧是同出一门。还有啊,他老人家可是太向着你了!”
“这话从何说起?”金苗苗不解,“哪里就向着我了?”
“我呢,不过就是跟他老人家抱怨了一下,你的药实在是太难喝了,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每天喝药都像是受罪一样。他老人家当时只是但笑不语,我以为他赞同我的说法,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是想让我见识一下,什么是更难喝、更难以下咽的。”沈茶嫌弃的撇撇嘴,“世伯这护短护的,真的是丝毫不掩饰,我还没说你坏话呢,就这么为你打抱不平了。”
“是吗?”金苗苗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护短是我师门的传统,师叔也不过就是遵守师门规矩罢了。”看到沈茶皱着眉头的样子,她摆摆手,说道,“其实也不是,师叔给你诊脉了,觉得有几味药不太合适,所以,才让我改了方子。如果继续用之前的,就不会有原本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理由是我勉强可以接受的。”
“勉强?不勉强也得接受。”金苗苗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袋松子糖,递给了沈茶,“行了,这个药应该喝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毕竟这么苦的药如果喝的救了,会伤了脾胃,这样就得不偿失了。等到重新换方子的时候,我跟师叔说一下,尽量弄得好喝一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