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看了沈茶一眼,沈茶微微颔首,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礼单,走到了薛瑞天的面前。
“镇国公府需要送礼的人家不多,除了陛下、太后娘娘、还有几位在西京过年的王爷之外,就没有需要打点的。主要是小天哥你这边,武定侯府的亲戚相对比较多,需要走动的府邸也多,这些单子上面的东西都是按照往年的礼单订的,有什么需要删掉或者补充的,小天哥自己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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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辛苦你了,我看看!”薛瑞天点头,低头开始翻着手里的礼单,红叶已经准备好了笔墨放在小桌子上,他一边看,一边拿着笔在上面删删减减,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这些礼单看完了,将修改后的礼单重新递给沈茶。“好了,就按这个准备。”
“这……”沈茶拿过来翻了一下,看到上面删减的东西比添上去的东西要多得多,他微微皱了皱眉,“小天哥,这样好吗?会不会显得太过寒酸了?”
“寒酸?”薛瑞天一挑眉,“不,一点都不寒酸,在我看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咱们嘉平关是边境,日子过得比较艰苦,比不上西京高门望族那么富贵,能拿出这些东西来已经是很好的。如果按照你写的那些准备,那才是不太妥当呢,没准儿人家不但不领情,还会觉得咱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克扣军饷之类的。要是让他们存了这样的想法,对咱们可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薛瑞天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跟我一样都很清楚,用势利小人来概括他们,应该是很贴切的吧?我依然记得当年家里出事,他们是一副什么嘴脸!”
“小天哥!”沈茶担忧的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薛瑞天,“大年根儿的,咱们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吗?”
“我也没想给自己找不自在,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吗?正好,这事也可以说给金苗苗听听,人心险恶不仅仅是在朝堂,家族内部的斗争比朝堂还要令人胆寒。毕竟朝堂上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不是你的血脉至亲,但家族里面想要你的命的,都是你的亲人,见了面,你要乖乖的行礼,要喊一声舅舅、姨母。”薛瑞天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们一直考虑我的感受,所以关于我母亲、我外家的话题,都会回避一些。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做,我不会在意的。”
“小天哥……”
“别担心,我没事!”薛瑞天拍拍沈茶的胳膊,“有些事情早晚都会水落石出的,对吧?”
“……”沈茶看了看他,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对,真想早晚有大白的一天。”
“所以,我只需要静静的等着那天到来就好了。至于我母亲家的那些人……逢年过节送送礼,证明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仅此而已。”
“这又是什么意思?”金苗苗一脸懵圈的看着薛瑞天,“你母亲的家族,不应该是你的外祖、外祖母家吗?你父亲家的亲戚几乎都不在世了,他们应该是你最亲近的人了吧?你怎么会……”
“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跟着惠兰大师云游四方,并没有在嘉平关城,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当时,镇国公府、武定侯府的长辈们都过世了,两个府邸、整个沈家军的主心骨就是我们仨。”薛瑞天指了指自己、沈茶,又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昊林,“那会儿,辽国大军压境,我们三个不得不硬着头皮,带领着沈家军上了战场。”
“这个我知道!”金苗苗趴在前面的小桌案上,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一战成名,大家都说,虽然老国公爷和老侯爷已经过时了,但镇国公府和武定侯府、还有沈家军依然会屹立不倒,成为我大夏抵御辽金最有力的屏障,这就是大家对你们的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