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来投军的,而是来做先生的?”沈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他是这么说的!”影十八也觉得很好笑,摸摸鼻子,继续说道,“他说身为武将,也不能不识字,最起码要会写自己的名字、会给陛下写奏章。”
“这孩子读书是不是读傻了?这年头有几个武将是不识字的?他对武将的偏见还真是……这个风格有点熟悉啊,我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晏伯听了这话,非常的不高兴,其他的人也是紧皱眉头,觉得这赵玉和太自以为是了。晏伯哼哼了两声,低头想了一会儿,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倒是知道他像谁了,果真外甥随舅舅,他这个做派和他那个眼高手低的舅舅是一个德性的。果然,被那个家伙教过的孩子,都会变成跟他一样的蠢货!”
“舅舅?”沈昊林想了一下,“他的舅舅,莫非是……蔡老大人的那位曾经引发众怒的公子?花了十几年的工夫才考中了进士,结果放榜当天因为喝多了,直接掉进河里淹死的那位?”
“可不是嘛!”晏伯点点头,一脸嫌弃的撇撇嘴,说道,“就是他,特别的不是东西,不光是武将家的人见了想要揍他,就是清贵人家的孩子都想要抽他的嘴巴。”
“还真是众怒啊!”秦正好奇的看着晏伯,“他都干什么?偷鸡摸狗,还是欺男霸女了?”
“这些跟他做的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家伙比我们大几岁,整天以我们的兄长自居,我们在街上混的时候,他遇到我们,不是用下巴看我们,就是用鼻孔看我们,那高傲的劲儿啊,整个西京城就没人能超过他了。”
“这是看不起你们?”秦正一挑眉,“觉得你们丢了清贵人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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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惜,太学里那些才子们跟我们玩的也挺好的,反而不愿意搭理他!只不过,他自己没感觉,整天都摆出一副自视清高、不屑与我们为伍的样子来。他不仅看不起我们,更看不起行伍出身的人,不止一次的说过,武人、武将都是粗陋不堪的,朝堂上就不应该有这些人的位置。”晏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人家问他辽金兴兵怎么办,要攻打大夏怎么办,你们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这种人会怎么回答,不用想都知道。”沈昊林冷笑了一声,“他一定会说,打仗跟他一个读书人有什么关系,反正死的又不是他,辽金又不会真的打到西京去!”
“国公爷英明,他还真是这么说的!”晏伯冲着沈昊林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大言不惭的说,就算辽金打进了西京也没有关系,能打进来就说明人家厉害嘛,聪明的人要选择厉害的人效忠,这才是明智的!”
“幸好他死了,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各边军大帅的手上,或者被陛下送上刑场斩首示众。”沈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拍拍沈昊林的手,说道,“兄长不必因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