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来了。
秦肆酒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像是在口头转述一场老电影,让人听得很舒服,可是内容就有点不那么好听了。
“因为阳虚之体,我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不出意外应该快死了,就这几天的事。”
辰迟像是惩罚般地用力捏了捏秦肆酒的手,“不是说不能提那个字?”
秦肆酒晃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接着往下听。
“祝力华找到了我家,给我们出主意。只要来到苗寨找人种下同心蛊,从此我与那人寿命等长,我就能活得下去。
而祝子谦就是他为我找的种蛊之人。”
“嗯,我知道。”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辰迟的嗓子有点哑。
“不。”秦肆酒转头朝他微微一笑,“你不知道。”
辰迟眼睛睁大了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秦肆酒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星星,继续道:“或许祝力华不总在寨子里,所以你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
秦肆酒:“祝力华派祝子谦给我下的根本就不是同心蛊,而是金蚕蛊。至于金蚕蛊,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
辰迟猛地停住脚步,一瞬间脸色黑的能凝出墨来,“他竟然敢...”
他此时的模样像是要将人碎尸万段。
“他有什么不敢的?”秦肆酒眸光闪了闪,“估计他做生意这些年,已经害死了不少人,而我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辰迟对于秦肆酒有一种出于本能的信任。
他周身泛起极为冷酷的杀意,眸中那缕暗紫色越来越浓,快要占据全部瞳孔。
他嘴角蓦地出现一个残忍的笑容。
“明日,我去杀了他。”
秦肆酒逗弄道:“法治社会,你想怎么杀?也用蛊?”
“是啊。”辰迟的表情不似作伪,而是真正动了念头。
“既然他敢暗中用蛊术害人,我为什么不能让他尝尝其中滋味?”
秦肆酒状似安慰地拍了拍辰迟的肩膀,“事情的重点错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吗?”
经过秦肆酒这么一说,辰迟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知道的?”
秦肆酒神神秘秘一笑,拎出了曾经用过的理由。
“因为我死过一次了。”
辰迟周身的气息有些紊乱,半晌后才平静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秦肆酒‘啧’一声,“就这反应?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你没跟我开玩笑,我信。”
秦肆酒:“.....”
辰迟最好不信,因为他第二句逗弄的话都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