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见江珣愿意让颜子苒返回烟台府为郝猛洗刷冤屈,也是松了口气,闻言急忙应道:“那日是去年十月初五,老猛刚好休沐,回家一趟,在家里待了一宿。”
“次日,他便应约去健仁家中饮酒,一夜未归。宋大人审讯时得知,他喝到入夜时分就离开了健仁家,健仁亲自上堂作证的。可他离开之后,便不知为何,去了一户商户家中,与商户的妻妾发生了关系。”
“那商户刚好回来,跟他打了一架,最后晕了过去。等商户醒来,便看到自己妻妾都光着身子,死在了床榻上,而老猛却不见踪影,只是留下了一顶皂纱帽。”
颜子苒蹙眉问道:“那猛叔是怎么说的?”
周氏愁苦着脸:“宋大人问他,他就支支吾吾地说都忘记了,推说是喝酒喝多了,不记得那些。”
“那他在何处醒来的,总该知道吧?”颜子苒狐疑地看着周氏。
周氏摇摇头:“他说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清江县一家茶肆里。宋大人问了那茶肆的摊主,也说他是自个儿走进茶肆点了茶水和几个烧饼的。”
“那茶肆的摊主可有说猛叔当时的精神劲儿清不清醒?”颜子苒接着追问。
“这个宋大人没有问。”周氏望着颜子苒,“但这事还没完。他回到家后就神色慌慌张张的,等到晌午过后,那李雪莲又来找他,说是有事相求。”
“李富贵的妹妹?”江珣轻声询问道。
周氏连连点头:“就是她,她跟老猛说了几句,而后就离开了。我问老猛是啥事,他也不说,只让我莫要理会。谁知,初七那天他回去烟台府当差,竟与那李雪莲在客栈私会。”
“当时,那清江县的高县令刚刚被一群刁民打死。那商户去烟台府报案,章推官正在排查清江县中的衙役,没想到是老猛。而老猛与李雪莲在客栈相会后,竟然在客栈中留宿一宿。”
周氏说到这里,用衣袖擦了擦泪水:“等初八早上,客栈的小厮看到老猛居然在二楼翻窗户逃走。那小厮觉得有奇怪之处,便去敲了李雪莲的客房,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他忙转告掌柜,掌柜的喊了一阵,让人强行撞开房门,这才看到李雪莲死在了床榻上。”
“也是光着身子?”余望亭好奇地问道,被江瑶瞪了一眼。
周氏则抿着嘴唇,轻轻点头:“非但光着身子,而且胸口还插着一把佩刀,床边有一大片血迹,地面上还留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宋大人将老猛的靴子与脚印对比了一番,确认是老猛留下的。”
颜子苒瞠目结舌地看着周氏:“那,那猛叔是如何辩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