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比起青年时的稳重,老了反而显出几分活泼。
婉娘叹了一口气,“我想的可不是他,我想的是我那两个乖孙。大郎平日里就管得严,这宴儿和鸣儿跟着咱们好好的,大郎做甚非要将他们带去江州。”
“还不是你平日里总是惯着他们,文不成武不就,还成天做着浪迹天涯的美梦,将他们惯得无法无天。”
“大郎若还是留他们在你身边,那才是毁了呢!”
婉娘气急,又反驳不了,不想和柳淮山说话,生气地将头别过去,屋内一阵沉默。
柳淮山躺在床边不时打着瞌睡,偶尔抬起浑浊的眼眸看向窗边的婉娘。
见其还是生着气,不搭理他。
他“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内侧。
婉娘透过略微打开的窗沿,无意间瞥见外头似乎有一女子静静地站在那。
她本以为是伺候的丫鬟,只略微扬声道:“不是说了,晚上不用留人伺候,你怎么还没走。”
那人似乎怔怔地看着她,默默无言却仍旧还是不离开。
婉娘见外面那人情况似有不对,她端起烛台便要往外走去。
“老婆子,你出去做什么?”
婉娘没有搭理柳淮山,她正欲打开门抬脚走出。
突然那女子轻声喊她,“娘。”
声音哽咽干涩。
婉娘愣住了,手里的烛台“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烛台点燃了一旁的屏风,就在火势似乎要变大之时,屏风上的火苗子湮灭了。
门突然无风自动打开,那烛台不知何时落入了门外那女子的手里。
那女子笑中带泪,再次唤了婉娘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