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想起来了。
和闻祁正式交往的那一年冬,也来过莫斯科,待得时间不长,就一个星期,也正好赶上了跨年。
那年的烟花秀长达半个小时。
好像天空还飘着雪花,下得不大,但他们并肩站了没一会,彼此都白了头。
闻祁怕她冷和着凉,便将自己的围巾将她头和脖子都围住,再把她她冰凉的手揣入大衣口袋中。
好像就是那次后,她对他的感情又深了一点,浓了一点。
瞧见她脸上的恍惚,闻祁就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他们上回同样在这莫斯科河边看跨年烟花的事。
他眸色深了几分,手指轻捻,淡声说,“那年还下着雪,今年天气还不错。”
季弦侧头看向窗外繁华的夜景,没有接话。
不多时,轮船响起一道轰然的鸣笛声,船缓缓始动。
相比他们俩人的沉默,对面那对四十左右的夫妻很和谐,说说笑笑的,两人的手始终牵着,女人不论对外指着什么,男人都会仔细聆听。
句句都有回应。
他们说的是荷兰语,季弦听不懂,但能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出幸福和甜蜜。
看,中年人的恋爱和夫妻生活都比她和闻祁那段感情有趣得多。
季弦的视线没在他们身上游离,等船驶出一段距离后,天空冷不防的响起一道‘砰’声,接着二三四道陆续响起。
一个个五彩斑斓的烟花在黑色的夜空中粲然绽放。
每一个的样式都不同,一朵大的绽放出无数朵小的,有蔷薇花、梨花、昙花、玉兰、牡丹、郁金香、玫瑰,以及各种动物和年份等形状。
在黑寂的夜空稍纵即逝,也照明了河岸城市。
零点了。
又是崭新的一年来了。
“新年快乐。”
她正沉醉欣赏着这场烟花秀,轰隆隆的耳边忽的响起那道具有蛊惑心智的声音。
好似能盖过外边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直达她的心灵深处。
而耳郭呼出的热气正在一点点灼烧着她鬓发和皮肤。
季弦的半边身体都僵住了,心也‘咚咚咚’的不停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