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他的贴近,情绪不受控制的涌动之际,蜀辞嗅到了他身上的业障气息又浓烈了起来。
诱人至深的气息勾动着她逐渐快要凝聚起来的灵魂。
让她无从推脱,无从可逃。
忽然间,疼痛如同洪水勐兽,毫无挣扎地朝着蜀辞偷袭而来。
“唔……”蜀辞蓦然大大地撑开眼睛,望着头顶上溶洞里透过来的薄薄天光,纯净而炽热,就像此刻的他。
却又无端让人感受到了可怕的压迫与侵占力。
她疼得两眼发晕,难熬得让她几乎哭了出来。阑
那种陌生的痛苦无法得到有效的纾解,让她毫不犹豫地丢了魔河的颜面开始低泣求饶,蜀辞不由自主地曲起那双比雪色还白的双腿踢着他。
“不吃了……吾辈不吃了……小东西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吓人……吾辈不要吃你了,换姬玉,吾辈要姬玉……她没你这般凶……”
她只觉得自己莫约会死在他手里头,蜀辞如小兽般呜咽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化为一滩水波纹煎蛋的可怜模样。
她有气无力地蹬着百里安的腿,无助地轻轻叫唤着,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逞威风的模样,倒像是一只刚出生娇软怯弱的小奶狐嗲着毛泪着眼。
百花身下开,冰雪寒中见。
在寒如薄暮的天光里,百里安清瘦的身躯蓦然僵住,他如遭雷击一般,面色隐隐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泪水哭湿脸颊的蜀辞,墨色的童仁阵阵战栗。
小主,
“你……你竟然是?!
!”阑
“好……好难受。”蜀辞呜咽着,完全听不懂百里安在说什么。
百里安震惊动容,方才她口口声声说吃遍了人间许多‘小点心’感情是吃了一个寂寞?!
在绯樱炎树的灵力催逼之下,百里安额际难得见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颗颗滚滚滴落在怀中女人雪白的肌肤上。
他神色似有焦灼,唇角发紧,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所措。
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却是不得不发。
百里安轻叹一声,道:“你若早些同我说清楚……罢了……”
说清楚又当如何?阑
该他救的,他必不会将她交给姬玉。
百里安眸光暗沉地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点点血迹……
哪怕此刻她违约反悔,口口声声说着要换姬玉来,他也绝不可能随她的心意胡来了。
蜀辞平日里服软求饶百试不爽的手段今日终究是不灵了。
待她被折腾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天光渐暗,一缕清寒的月光洗霜,宽大的衣衫覆落在两人的身上,有风夹带泥土的青涩味道。
鸟鸟青丝散在一片雪色里,凌乱又妖娆,蜀辞撑开疲惫的双眼,眼眸下的郁郁乌青色的黑眼圈又浓重明显了些。
混沌的意识恢复清明后,她发现自己正被那小东西紧紧搂在怀中,他低低垂首埋在她的胸前,毫无防备的后颈蜿蜒出一个清晰凸起的峻峭骨线。阑
两人近在迟尺,相贴的身体,看不见的灵魂之间好似多了一种超越世俗肉身的亲密感。
蜀辞当然清楚这种亲密感从何而来!
在他发丝半掩的后颈间,暴露着一个若有若线好似齿痕般的印记。
可蜀辞却知晓,在她意乱情迷之时咬上去的,却不仅仅之时齿印那般简单。
看清那印记的蜀辞忍不住抬起手掌万分无奈地掩着自己羞红的眼睛。
她这时魔障了吗?
竟然在这种时候竟然给他种下了妖印?!阑
在狐妖一族,唯有强大的年长者在面对自己看重心仪的幼狐时,出于庇佑传承之心,才会在其身上种下一个妖印,将对方当做自己最为亲密的妖伴培养对待。
待到自己羽化之时,一身妖力修为也好有个继承者。
若非极致信任亲近之人,断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地给人种下这种印记的。
妖魔一向自私自利,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给人种下这种叫人不良惦记的妖印。
因为对于施印之人而言,寻的是一个继承者,施以的是不求回报的巨大恩赐。
可对于种下印记而言,确是宛若继承了一笔无期的遗产一般,对于用心险恶之人来说,怕是世上最希望施印之人早点去死的那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