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羽脸色不变：“何况三圣当面，又岂容你们放肆！”

“天都，不可在此动手！”

孙西华连忙道。

风白羽目光看也不看华天都，而是转向方寒道：“方寒，你若是认罪，我可念在你初犯，从轻发落，你也还是我羽化门的弟子！”

闻言，方寒怒极反笑，但他并没有爆发，而是沉默了良久，才叹息一声：“掌教，你知道么，曾经羽化门给了我希望，给了我改变命运，踏上仙道的机会，可现在也让我看透了世间的本质。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同门相残，只有利益，这哪里是仙门，分明就是修罗场！这也就罢了，毕竟仙路争锋，不奋勇向前，不努力争夺，终究会被淘汰。”

“然而，我视宗门如家，可宗门却待我如弃子！”

“掌教，我大哥说得不错，你宁愿相信华天都，却不相信我，始终将我当做开启黄泉大帝的一颗棋子，同时还可以磨砺华天都！”

“十年之约，决战生死，你对华天都不遗余力的培养，对于我，不管不问，也不谋夺我的黄泉图，因为我再如何努力，也始终力量弱小，跳脱不出去。也就是说，黄泉图始终是羽化门之物！”

“华天都若是一心为宗门，将来铁定将我杀死，你不会多看一眼！”

“若是华天都有了反心，加入太一门，我就成了制约他的棋子。可到了那种程度，我也只是有一线生机而已，只是一线！”

“华天都背后有师承，有万古巨头，有太上长老支持，还有太一门在背后撑腰，而我呢？除了大哥，还有清雪师姐之外，还有谁会帮我？”

“我一直不满，甚至怨恨，可我始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我太弱小，若是稍微有一点怨气，嘿嘿，说不定就会被所谓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剥夺一切，将我彻底的碾压！因为我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从始至终，都表现出对宗门万分的忠诚！”

“杀太一门的金丹弟子，划分界限，表明和太一门没有任何关联！”

“镇压魔门强者，也是一种态度！”

“我强横霸道，猖狂嗜杀，这样反而会更让你们安心！毕竟这样的我，很难有人结交，更何况我将太一门得罪死了，只能庇护在羽化门之下。”

“玲珑仙尊大寿时，她曾对我提出过邀请，说实在的，当时我心动了，真的心动了！可我知道，玲珑仙尊虽强，可一旦加入，将来我外出，就会遭到羽化门和太一门的联合围杀，如此选择，也会拖累玲珑福地，殊为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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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念头一转，我就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个时候，我还抱着幻想，若是宗门真心待我，哪怕曾经受过些委屈，也不值得计较！只可惜，结果仍是让我心寒，为了太一门的颜面，我们羽化门的长老竟然要制裁我？哈哈，当真是讽刺！”

“到了今天……哈哈哈！”

方寒神经质的一笑，盯着风白羽，平静道：“掌教，你告诉我，真的对我一视同仁？”

听到他的这番控诉，不少长老都是神情复杂，下意识收起了一旦风白羽一声令下，便要出手强行镇压他的心思。

风白羽沉默片刻，并不回答，而是奇怪地道：“你心智成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为何今天说出了心里话？”

“那又如何？”

方寒冷笑道：“我说出了这些，宗门铁定要将我镇压，剥夺我的黄泉图，废除我的修为，可对？”

“你说得没错，对于不尊门规的弟子，就是这个下场！”

风白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那你看看宗门上下的弟子，有几个是真正忠诚的？华天都忠诚？你不妨以神通拷问他的心灵试试？屠魔大仙和西华子忠诚？你也可以拷问试试，他们是不是想要谋夺太一门进入仙界的名额，是不是会背叛羽化门？”

方寒忍不住嗤笑起来：“没有真心，真能换来忠诚？羽化仙门，外门弟子可以随意被屠戮，朝不保夕，谁有忠诚？内门弟子，为了争夺修炼资源，彼此厮杀，阴谋诡计，哪里有师兄弟的亲近？最多也就是利益的结合，到了真传弟子，更是彼此争斗，明里暗里各种较量。至于门中长老，也是划分派系，别的不说，掌教，若是太一门真的拿出前往仙界的名额，你说有多少长老会动心，三位圣人，会不会也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