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有几分理智,没有把“暴戾不智”说出口。
“虽说皇上立公主为皇储之意坚决,可皇上只有昭德公主一女,还是幼童,偏皇上还……这其间的风险可不小,真有个好赖,江山社稷谁承续呢?”
岑闽舟忽然想到陈朝末帝,只觉此刻处境很是熟悉。
可陈末帝的遭遇,是因外戚欲篡其位所致;而当今存在的隐患,却是延平帝为一己私心而成。
“历朝历代,常有无子而传位于兄弟、侄儿、义子的皇帝,可哪有为了立皇女而把自家子侄杀干净的?!”岑闽舟发着唠叨,自嘲地捋起了胡须,“也不知这算不算见证了前无古人的壮举呢!”
言远听着他低声嘟哝,既不劝阻也不附和,只是低着头,恍若打瞌睡。
还是次辅古蕴程瞧不过眼,轻放下奏本,出言提醒说:“岑大人,您逾矩了……现在只咱们三人也就罢了,等会儿六部尚书过来,您可不要再提。”
岑闽舟抿抿唇,看过去:“难不成次辅也默认皇太女的册立?”
古蕴程与他对视,淡淡的问了句:“岑大人,您与鸿安大长公主,孰重耶?”
顿时,岑闽舟沉默了。
……
盛苑也很懵。
她坐在五军统督府议事厅主位时,看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只觉有些荒诞。
前儿她才摒除异议,坚持把五军精英调遣进京,今儿她不曾言说的忧虑就成了笑谈。
“督统大人,眼下京都有了大事,咱们五军在这当口儿进行紧急演练……可还合适?您看,要不要延期?”负责演训的第三副督统封严考虑良久,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盛苑犹豫再三,没有直接同意:“封督统的顾虑可以理解,这当下确实不适合动作太大,既这样……干脆大家演练一下警戒待诏!五军精英分成两队,;一队换好盔甲和武器严阵以待,一队换成百姓装扮,隐于城内各个街巷,顺带帮着巡城司和护城营找找不足。”
说到最后,提及到巡城司、和护城营时,众人忍不住发出笑声。
不管对这次演训有何想法,能够帮着“老对头们”补其不足,还是很令他们期待的。
……
皇宫外苑
知礼殿内,舒雅静警惕的盯着眼前之人。
岑太妃气笑了:“舒侧妃何以对老妪有这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