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安德海跟着已经跟那小驴车一路了,如今扒开车窗往外瞧,整个人都有几分木然:“有什么话,说了这么久还说不完啊?”
那个小破驴车,上头就一块破棚子,他瞧着殿下好的脸都露在外头,被太阳晒的脸都红了,可偏生还和那个女人并着两个小屁孩聊的兴致勃勃,如今更是夸张,几个人都抱成一团了,要不是殿下的脸还是之前的那张脸,他都要怀疑,殿下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好在,这几个草民到底知道分寸。并没有和殿下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要是他们真提了,安德海觉得,他们家殿下,真的会把家里搬空,所有东西都给人家。
“属下也不知殿下在说什么,总归是些告别的话吧?”十九挠了挠自己的脑门。
“你记得吧?”安德海一脸古怪的道:“圣上曾经说过,殿下沉默寡言,心思不定。是个令人琢磨不透的性子。你说,若是圣上知道殿下是这个样子,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评语?”
十九再次呆呆的挠挠脑袋:“属下不知道啊。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带来的人也在外头等着呢,您看,要不要催促一下?再晚些就怕扑了个空,万一没法子和圣上他们会合,就不好了。”
安德海瘫在那里动都没动,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死感道:“说的对,我现在就命你去催。”
十九顿时傻眼了:“大人,我..我不成,殿下他也不听我的啊。”
安德海继续淡淡的道:“哦,殿下就听我的了?”
两人久久相顾无言,最终,还是十九下了车,硬着头皮走到跟前:“殿下,时辰真的不早了。瞧着那学院里头似乎也有人,再拖下去,恐生是非。”
几个孩子再如何不舍,玄庭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为了防止之前状况的发生,玄庭一上车,安德海便是命十九即刻快马离开,离了开去。
众人目送着他的马车渐行渐远,一时之间心下也带了几分怅然。
“阿暖,他会平安的吧?”
想起多次危机四伏的玄庭,平儿难掩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