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日光终于顽强地将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破碎的亮光从窗棂处争先恐后地闯了进来。
天,终于亮了。
或是地上或是凳子上散乱地扔着嫁衣,还有男人的喜服。
嫁衣的衣襟已被撕碎,随意地扔在凳子上,斜斜地挂在那里,就像一场笑话一般。
凌恒进来了,扫了一眼凌乱的屋子,冷冷看了眼躺在床上,睡梦中十分餍足却又一脸疲惫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浓重的嫌恶。
走过去,从衣柜里取出衣服,窸窸窣窣故意弄出声音,慢慢套上。
“殿下。”床上的李双晚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好似刚醒来,看向那个站在床前,正在更衣的男人,声音柔媚而娇软。
凌恒转过身,轻笑道:“我吵着你了?还早,再睡会儿。”
“不了,一会儿还得进宫谢恩。”
凌恒一双桃花眼盯在李双晚的脸上,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愧疚道:“昨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阿晚,我没忍住,你受累了。”
李双晚面上染上一丝羞红,那些红痕是她自己弄的,就是被毒折磨得控制不住的时候,影依旧没有冒犯她。
隐于被中的手用簪子的一头轻轻一刺,将手指上冒出的血涂在了元帕上,嗔怪道:“殿下,您说什么呢。”
凌恒好心情地一笑,凑近李双晚:“阿晚的身子让本王欲罢不能,那今晚……”
看着这张虚伪到极致的脸,李双晚几乎要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低下头,娇羞道:“殿下……”
凌恒站直身,大笑。
李双晚掀开被起身,凌恒不动声色地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元帕,两抹嫣红落于帕上。
李双晚自然也看到了,两抹?影在离开前已经替她想到了这一层。
而且元帕上似乎还有男人的……
李双晚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在下床的一瞬间她膝盖一软,险些栽地上去。
见李双晚昨夜似是被影折腾狠了,凌恒很是满意,一把将她扶住:“昨晚,我可弄痛你了?”
李双晚搭在凌恒手臂上的手微微一跳,前世,凌恒也说过这话。
只是,那时,她根本不知道换了人,所以自己颇为主动,黑暗中,是她迫不及待地脱了影的衣服,将他压了下去。
她记得凌恒来挑盖头的时候手上就拿着一碗面,而她一天没吃东西了,将那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一想,前世她那般主动将影压下,定是那碗面中被他下了那种药,自己也是理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