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嘴上如此说,但严子焱内心深处仍然坚信凤阁并不反对凤歌与青山的恋情,只不过是故作姿态而已。
“那个拐走凤歌的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姓名、籍贯、家庭状况、相貌特征、品德修养……老三,这些你是否都已调查清楚?”
凤阁严肃地注视着严子焱,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情同手足,我妹妹自然也是你的亲人。她孤身一人来到京都寻求庇护,作为兄长,你岂能坐视不理,任由她遭受欺骗?”
对于妹妹能够找到心仪之人,凤阁自然是欣喜万分。
毕竟,凤歌如今芳龄二十,在他眼中仍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然而在古代社会,这个年纪早已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理应步入婚姻殿堂。
然而,凤歌自幼酷爱习武,整日舞刀弄枪,游历四方,且常常宣称自己向往那种快意恩仇、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不愿陷入儿女情长的纠葛之中。
凤阁自幼就把妹妹宠上了天,任凭她自由自在地生活,绝不强迫她去做任何她不感兴趣的事,因此她和其他女子相比,显得格外特立独行,放荡不羁,完全无视三从四德的约束。
近年来,更是有人在背地里议论纷纷,指责她行为不端,有辱门楣。那些硬着头皮找上门提亲的媒人们也被她毫不留情地赶出门外,于是旁人更加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来,只是碍于凤阁的威名,不敢公开表达,只能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嚼舌根子。
凤阁逐渐意识到,如此放任妹妹,或许会毁掉她,毕竟这世上的价值观与他曾经生活的世界大相径庭,女子若如此行事,便会被视为不守规矩、伤风败俗。
于是,凤阁决定亲自出马,为妹妹挑选夫婿,最终选定了白家的独苗白殇。
凤歌对此自然是极不情愿的,因为那个年轻人比她整整小了四岁,她觉得如果真的嫁给了白殇,那简直就像在和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
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纨绔子弟的傲慢无礼,因此对白殇的印象极为不佳。
听到这话,凤阁心中颇为认同,他也认为白殇配不上凤歌,除了长相俊美之外,几乎毫无优点可言。
然而在四大家族之中,唯有白家的这位少爷各方面条件尚算过得去,其余的要么相貌丑陋不堪,要么年纪差距过大,凤阁实在无法忍受将妹妹嫁给那样的人,于是他只好强压怒火,逼迫妹妹嫁给白家的白殇。
小主,
谁知,凤歌竟然鼓动白殇一起逃婚。
逃就逃吧,反正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外游历,多派些人跟着就是。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跟着的人竟被她甩脱,白殇也被她无情地抛弃,反而跟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私奔了。
说实话,此刻的凤阁内心可谓五味杂陈。既为妹妹能够找到真爱而感到欣慰,又因她不告而别而气愤不已,同时还担忧她是否会遭到欺骗……
严子焱仔细观察着凤阁的面部表情,稍作停顿后,说道:“那位年轻人才名叫青山,人品相当不错。”
“哦。”凤阁微微颔首,挑起眉毛问道:“还有别的吗?”
严子焱双手一摊,无奈地回答:“关于他的其他情况,我一无所知。”
楚东阳等人在京都仅逗留数日,严子焱与青山仅仅见过几次面,甚至连深入交谈的机会都没有,对于青山的了解自然有限。
但是严子焱深知楚东阳的人品,知道青山作为楚东阳的得力助手,品德绝对无可挑剔。
并且凤歌亦倾心于青山,两人看上去非常匹配,严子焱真心祝愿他们能够携手共度余生,幸福美满。
听到这话,凤阁的脸色瞬间拉得比锅底还黑,他瞪大了双眼,注视着严子焱,满脸怒色地说道:“就这,你这当大哥的就是这么照顾自家妹子的么?还是说你压根没把凤歌当成亲妹妹看待啊?不然的话,你怎么就能放心大胆地把凤歌交给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呢?三弟啊,我真是看错你了!”
最后那句话,凤阁说得可谓是掷地有声,严子焱听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他急忙解释道:“那个家伙可是楚将尉的手下,身手矫健,为人正派,相貌堂堂……”
“仅仅如此吗?三弟,我对你真是大失所望啊!”凤阁冷笑着,接着说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儿,我要亲自去找他算账。”
严子焱被凤阁说得面红耳赤,只能无奈地苦笑道:“他们三天前就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客栈溜出去了,据说是回家乡了。但是他们究竟住在哪个地方,我是真的毫不知情。”
凤阁心中焦急万分,尽管妹妹在外闯荡江湖已有数载,但始终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等于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所有的危险和困难都由他来承担,因此从未遭遇过任何险恶之事。然而如今她来到京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实在令人担忧她会不会被那些居心不良之人欺骗。
他感到头痛欲裂,用力揉搓着太阳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询问严子焱:“你刚才提到的那位楚将尉到底是何许人也?”
“楚东阳,曾经在西北边关驻守多年,乃是‘绝杀’组织的首领,而青山正是‘绝杀’中的一员猛将。”严子焱所知的信息也就这些了。
“绝杀?”凤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似乎是个非常厉害的组织。”
严子焱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的确是个实力强大的组织,据说青山在‘绝杀’中排名第五。”
凤阁不耐烦地挥挥手,命令道:“现在暂且不去管它有多么的强大。你马上安排人马去调查一下楚东阳的行踪,给你半天时间,务必要尽快告知我他们此刻身处何地。”
严子焱哑口无言,只得点头答应,毕竟他之前的疏忽大意导致了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