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好一会儿,陆泽瑞感觉世界静得好像只剩下了他自己。
这丫头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左手背上扎着针头,右腕间缝针后被层层纱布包裹,就这么无声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没有呼吸的精美工艺品,那极致的柔弱感惹人爱怜心疼。
他坐到椅子上,右手铲着床单让她自然蜷曲的右手躺上他掌心,用拇指轻轻地捋了捋她的指尖,又极轻地捏了捏,大小刚好匹配。
隔空盯视她左腕上的银镯,他好不欣慰。若不是将她拐回朗恩后,怕她无心待下去会逃跑,就骗她戴上装有定位的小一号宽边银镯,今天还真有可能被声东击西,错失良机。
他将她的右小臂举高,这样血会倒流,她就不会那么疼了吧。将她的右手整个握在双手中,一会用额头抵住三只手,一会又不断亲吻她的手心手背。
什么是掌上明珠?这就是了。心头有温软喜爱升腾而起。
心头有爱,令人既忧又惧,于患得患失间变得脆弱。可心头这团火,教人暖,教人重生。
他小心地执着她的掌心贴上脸颊,温温热热传送至心底时,这活生生的温度将他烫得滚出了泪。
双手捧着她的掌心贴在额头上,任凭晶莹一颗颗砸在他腿上。
感觉像在一场大梦里。
就在元旦那天,她还在笑话他真的引来了一场雪。
他们还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她像兔子一样灵活地蹿来躲去,又像狐狸一样勇猛突袭,一旦得逞就又蹦又跳欢欣雀跃,哈哈笑得那个开怀那个感染劲儿……
呼出的白色哈气让雪天变得热情,即便没有参与的路人,听到她舒朗的悦耳笑声,也都跟着笑起来。
她和儿子在雪地里随着音乐踢踢踢踏踏踏,辟出了大大小小两行脚印,绝对新鲜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