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在朝中议事的皇子,站在队列,都沉默不语。
“传叶怀昭。”太监尖利的嗓音传了下来。
“叶大人,窦则颖大人参你之事,有何辩解。”
叶怀昭掀起官袍后摆,扬起一阵清风,笔直的跪了下去,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在一众老臣中间,被衬托的愈发俊美。
“臣经手的每一笔粮饷,均是按照户部惯例、以略低于当地粮价的价格,从官家规定的粮商处购入,一共有三家,每一笔的都是由对方的掌柜亲自审核并画押。”他将带来的名册递了上去,韩景林接过,发现条陈清晰,每一笔均有详细的记录。
“吴大人,你是户部左侍郎,你且看看?”
吴卓见接过,点了点头,“叶大人此前已经将此条陈呈上,我已经审核并做了批复。微臣认为,并无不妥。这三家,都是皇商,信誉可靠,人品正直,相信断不会做出此等残害人命的事情。”
窦则颖挺直腰背,站在廷中,“哼,那些中毒的灾民还躺在县衙呢,这么多天,可就只吃过赈灾的稀粥。敢问叶大人,这手续文书都是正常,但每一石粮,你可都亲眼看到从库房取出,在装入运粮车中?”
此话一出,朝中众人都住了口,此事叶怀昭只负责审核粮价、采买粮食、但那么多粮,就算是负责押运粮食的官吏,也不敢说,亲眼看见每一石的来龙去脉。
叶怀昭声音清越,朗声说道:“自然不成,但窦大人,你怎么敢保证,这押运过程中没有人调换、投毒、倒了定县的库房,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而肯定责任一定在叶某身上?”
窦则颖冷哼一声,“因为窦某亲自押运的粮食,对自己自然很有信心,我窦家忠心耿耿,从不以权谋私,在这朝堂上,我敢以先祖的名义起誓,以证清白,诸位,你们敢吗?”
水至清则无鱼,这是普天之下都知道的道理,作为大周史上,最为圣明的文帝,都赞许过窦则颖的高祖父高风亮节,但也经常被他的不知变通气的牙痒痒,没想到,这气节,完美的遗传到曾孙身上。
“窦卿,忠心可昭日月,朕明白,众卿也明白,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疏漏之处,解决定县百姓中毒之事,查找赈灾粮饷中的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