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鹤鸣山上的别院,一到夜里便凉爽无比,那暑气被阵阵山风吹的消失殆尽,满天的星辰似乎触手可及,眼前开阔,心胸也跟着豁达起来了。
因柔妃住在此处,鲜果冰块,都跟不要钱的似的背了上来,看的一生勤勉的杜素清唉声叹气。
叶怀昭为其斟上了一杯酒,“良辰美景之夜,杜大人且放宽心。”
山风传来了阵阵丝竹之声,杜素清心中继续烦闷,他将杯中酒饮尽,看着对面的青年,在阑珊的灯光下被衬托的更加面如冠玉。
破土之时,挖出了两朝之前的石牌,上面写着大逆不道之言,虽与本朝素无瓜葛,但总归是不祥。恒昌帝历来便是笃信迷信之人,指不定这皇泽观便就此作罢了。
“不知三殿下那边如何了。”他自语般的说道。
叶怀昭笑了笑:“大人自陛下登基便入朝为官,想来熟知陛下的喜恶。”
杜素清自嘲的笑了笑,“岂敢岂敢。”
“大人此举,着实高明,但大人忽略了一点。”叶怀昭放下酒杯,看向面前之人。
“你是说陛下很容易便会想到我身上。”杜素清摇了摇头,“我当年不过是工部一名小吏,陛下根本没见过我,但若他下旨彻查。”说完一笑:“巧合罢了。”
“此乃其一。”叶怀昭压低声音说道:“在此处修建皇泽观,是张天师的主意,至于目的为何,我也不得而知,但他既然选择了此处,定然有其目的,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哼,祸国妖人!”杜素清冷哼道。“若不是顾及杜家上大下小几十条人命,拼了这条老命,杜某也要揭发此人的诡计。”他愤愤的放下杯子,“这朝中的御史大夫,在宋丞相死后,都失了风骨。”
想起宋连图,叶怀昭的神色也暗淡了下来,“连宋相都不能自保,何况他们。”
杜素清冷哼一声,还想继续开口,想到自己何尝不是明哲保身,讪讪的闭了嘴。
“你说,在此处建一座道观,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叶怀昭望着星空,若有所思。
杜素清也摸不清头绪,“这妖人的心思,我们如何摸的着。”
屋外响起敲门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粗布衣服,体格健壮的男子,他端上来一盘滋滋作响的烤鱼。
“他叫杜雨,是我府上的家丁,有两把力气,在工部领了份工匠的差事。”
杜雨对着叶怀昭行了个礼,“这里的鱼,鲜美的很,我烤了一条,两位大人趁热吃。”
叶怀昭听见他声音,瞟了他一眼,心下了然,这人应当便是帮杜素清将那石牌丢到坑中之人。
鱼烤的极好,表皮焦香,里面香嫩,也没有过多的用什么佐料,应当都是厨房附近现采的,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酸味,苦夏的叶怀昭都不由得吃了半条下肚。
“这鱼烤的真是不错。”
杜素清擦了擦嘴,“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