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暴怒,显而易见。
苏培盛是半分也不敢迟疑,连忙听从吩咐着手去做了。
一边和张起麟配合,一边心里不住地念叨着。
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还是里面进水了。
明知道王爷对荣安侧福晋那叫一个呵护有加。
爱护自己的眼珠子也不过如此了。
偏偏非要有人不怕死的往上撞。
“唉——”
苏培盛小声叹了口气:“就是可怜那些不知情的奴才了。”
他也是难得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回想当初,那个被活生生杖毙的小太监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呢。
这才过了多久,就又有人记吃不记打了。
不过,钮钴禄格格当时没去现场观看,怕是不知道敢攀咬荣安侧福晋的下场吧。
“还有这个,”胤禛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心硬如铁:“一并带下去审问。”
却不料,杏儿竟然能顶着巨大的压力,厉声哭喊起来。
“奴婢、奴婢不敢妄言,”她颤颤巍巍地开口,“还请王爷查明真相,还格格和小阿哥一个公道吧。”
苏培盛在一旁死的心都有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都是!
还真有胆子大到敢火上浇油的啊。
好半晌,只听见胤禛冷嗤一声,突然意味不明地开口:“你倒是忠心耿耿。”
“既然这样,那就看你能为你的主子,做到什么地步吧。”
王爷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副淡然的样子。
却更让人心惊肉跳了好吧。
幸而这时府医从里面出来了。
“说吧,”胤禛的目光才转向他,“钮钴禄氏如何了?”
嘴上这样问,表情却连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
但凡看见的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嘀咕起来。
王爷这是有多不看重钮钴禄格格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竟然一点关心都没有表露出来。
“回王爷的话,”白府医不敢有丝毫隐瞒,全盘托出道:“钮钴禄格格应当是误食了一些寒凉之物,不小心刺激了胎儿,才会导致突然的腹痛。”
胤禛听了只觉得好笑。
“又是误食?”他抬起眼皮,一双眼睛仿佛要看透人心般锋利,似是自嘲道:“我这雍亲王府,倒是成了不敢随意吃东西的地方了。”
白府医一头冷汗,不敢吭声。
反正他诊断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至于这里面的阴私,都和自己这个无辜的大夫,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个时候,他选择性地忘记了,当初是怎么在福晋的逼迫下,为钮钴禄格格开了许多大补的汤药的了。
人呐,都是利己的动物。
“那你现在还敢站在这里,”胤禛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困惑,“就是说,钮钴禄格格已经无碍了?”
他早就有些看不惯这个姓白的了,只是他隐忍不发,为的就是等待着有朝一日,抓住对方的把柄,一击致命。
“是,是的,”白府医没想到,这样也能被迁怒,可是他不敢有丝毫怨言,连忙回道:“奴才为格格施了针,又开了宁神的安胎药,格格现在已然睡下了。”
“嗯,”胤禛点点头,“去找苏培盛领赏去吧。”
在此之前,他不介意先施些小恩小惠,麻痹一下对方。
再小的猎物,也不能小瞧了啊。
否则,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突然在关键时刻,给予你致命一击呢?
没被罚,还意外得了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