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呵呵一笑,“我当然相信,但是别人呢?那就不一定了。你们现在在东北做的事,包括接下来想做的事,可以说是你们几个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事,比之前经历的所有生死都还要来得危险”。
老人看了眼眉头微皱的黄九斤,接着说道:“东北的事儿,一旦出现一丁点纰漏,事后追究起来,都足以判死刑。当然,消灭整个东北的黑恶势力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但是,程序不正义啊”。
老人缓缓道:“你们费心费力消除了东北的地下势力,成功铲除了柳家这颗毒瘤又如何?到时候除了跟你们毫无关系的东北老百姓会感激你们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对你们心怀感激”。
说着,老人笑了笑,“对了,你们是幕后英雄,东北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连他们也不会感激你们”。
黄九斤淡淡道:“我们做这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从没想过要任何人的感激”。
老人缓缓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不需要感激,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会杀人,然而你们并没有杀人的资格。你们会做出很多本来只有国家机器才能做的事情。这就跟做生意一样,没有营业执照,哪怕你把产品做得再好,没有资质就是违法”。
老人说道:“到时候,你们打下东北又如何,陆山民、海东青,你黄九斤,还有你们身边的一大群人,都会被逮捕,枪毙的枪毙,做牢的做牢。当然,凭你们几个的武道境界,也许能够逃得掉,但是你们能逃到哪里去呢,即便你们能逃到国外,但其它人呢,他们跑得了?你们将失去奋斗拼搏来的一切,你们将失去身边所有的人。当然,以你们几个性格,你们是不会抛下身边的人逃命的,所以,你们最终也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老人叹了口气,“我知道有朱家在背后支持,但真到那一步,朱家也救不了你们。稍有差池就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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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九斤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道:“只要你们不去东北捣乱,我们就能控制住局面”。
老人呵呵一笑,“所以我才说你们太年轻了啊,那是东北啊,三个省啊,水有多深,浪有多大,你们把官场想得太简单了”。
黄九斤心头并没有多大的震荡,在做这件事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这一战要打就打得坚决,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畏手畏脚。
“我来找你就一句话,要是你们敢插足东北的事情,能杀多少是多少,我不介意与你们同归于尽”。
说完,黄九斤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老人。
“你以为我们真是冲动复仇做这件事,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既然敢做,就有倚仗”。
说完,黄九斤转身离开。
黄九斤走后,老人双眼微眯,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黄九斤最后一句,倚仗,到底是什么样的倚仗。
洪思贤走出来,看见老人眉头上的皱纹皱成一堆。问道:“师傅,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老人从思绪中回复过来,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讲道理啊”。
洪思贤淡淡道:“师傅,您是在说我吗?我觉得我很讲道理呀”。
老人看了眼洪思贤,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徒弟样样都好,也不算太笨,就是太憨直了。
洪思贤再次将碗递过去,“师傅,我加了点红糖,您再尝尝”。
老人瘪了眼药,眉头皱得更深,接过碗一口气喝掉。
“记得刚才那个人吗”?
洪思贤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整扇门那么大,想忘掉都不容易”。
“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我觉得他这人挺好,不像坏人”。
老人叹了口气,“下个月欧洲有一场中医交流会,你过去一趟”。
“嗯”?“师傅,那医馆怎么办”?
老人拍了拍洪思贤的肩膀,“思贤,做人格局要大,你觉得是把中医推出国门更重要,还是医馆多开几天门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