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天,我已经让人从“药贩子”手里买了几手高纯度的猪肉(冰毒),当我拿着猪肉,和宋哲两人来到地下室的时候,周杰峰如同刚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样,一头长发几乎根根湿透,像是死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
当我把透明小塑料袋包装的猪肉拿在手里,放到周杰峰眼前晃动时,周杰峰像是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发现了水壶一样,两只眼睛里骤然迸发出绿光,扑上来,想要抢走我手里的猪肉。
我退后一步,轻松躲开他,并右手持枪,枪口抵住他的额头。
“给我..给我..什么都听你的..给我...”
周杰峰说话时,语气中满是哀求,一边说,眼神死死盯着我左手中的猪肉,却对顶在他额头的枪口视而不见,就仿佛只要能吸上一口,生命随时可以放弃一样。
我完全理解周杰峰的这种毒瘾发作的感觉,我身边也有人吸毒,在歌舞厅包房里,经常也能看见一些道上的朋友一边吸毒,溜冰的,打K的,飞叶子(抽麻古)的都有。
尤其以抽大麻的人最多,在道上,抽大麻的人行话叫飞行员,大麻供应者叫机长,大麻种植者叫农夫。
除了农夫没见过之外,飞行员和机长我都见过太多,抽大麻时,脑海里经常会产生一种漂浮的幻觉,就仿佛人在天上飞一样,飞行员、机长、坠机等行话由此而来。
坠机,就是从天上摔下来。
大约两年前,有一次我和彪哥李和平等几个市区的流子,晚上在百威大酒店包房里打牌,那一次,我就亲眼看见李和平的一个飞行员朋友,飞叶子之后,从厕所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窗户边去了,他打开窗,哼哼唧唧地唱着当时挺火的一首叫《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歌,然后扭腰摆胯,舞动着双手,可能他拿自己一双手当成翅膀了吧,在窗户边捣鼓一下,一头扎了下去。
当时我们包房在六楼。
幸好楼下有车子停着,这位飞行员兄弟也算命不该绝,身体像是炮弹一样从六楼扎下来,摔到楼下的一台桑塔纳车顶上,车子给干凹陷了,人却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