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很冷了,病房里并无空调,看起来付彪似乎很久没睡了,他应该上床睡的,但他却没有。
鸭子放下苹果,小声跟我说,说付彪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这话我是信的,曾经,付彪投奔我,投奔我时,提到的第一个事儿,就是他73岁生病的老娘。
会写孝字的人,一般也懂感恩,这是我决意替付彪捅自己两刀的重要原因。
鸭子跑到付彪床边,想要摇醒付彪,我制止了鸭子。
“让他多睡会吧,小声点,别打扰他。”
我小声对鸭子说。
利益是相互的,感情也是相互的,只有时时刻刻把下面兄弟的利益与感受放在心坎上,才能真正让下属心甘情愿的跟随。
……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多月,后来的一个多月里,刘彦明再也没来过,他总是很忙,而今的他身兼多个头衔,商会副会长,老板,总经理,黑道大哥...
刘彦明的那些铁杆手下,也没有人在过来,金毛麻雀小五这帮人,一条短信都没给我发。
对于这些事儿,我的心境毫无波澜,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自问对待刘彦明乃至他下面的那帮人,我是坦坦荡荡的,既然如此,有些事儿,我又何需纠结。
羊克用陌生号码给我发了几条短信。
短信中,羊克破口大骂刘彦明,骂刘彦明不是个东西,骂他狗仗人势,骂他冷血心黑,还说要回来给刘彦明放血。
我制止了羊克,我让他在外面安心待着,别被公安捉了,我希望他能过个安稳年。
而事实是,羊克偷偷摸摸的回来了。
而那一年,是我们兄弟自舞水河结拜后的第十年。
那是一个难熬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