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俊脸阴鸷,一点点地擦着手指上的血迹,许久抬眼,看向秋长歌,微笑道:“抱歉,我平时不动手的。”
长歌见他面容苍白俊美,一缕额发凌乱地垂下来,笑容斯文,浑身上下都透着豪门贵公子的矜贵优雅,唯独指节上的血迹和眼底阴沉的狠意透出不合外表的疯批,让人不寒而栗。
她闭眼,这厮真的又狠又疯!
秋明生被陆西泽打的头破血流,又被踩断两根肋骨,疼的撕心裂肺,喊道:“救命,杀人了……”
审讯室内,血腥味一点点地弥散开来,秋明生嗓子喊得嘶哑,见外面死一般的沉寂,根本没有人进来,顿时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陆西泽犹如看死人一样看着他,许久嫌恶地皱眉,转身说道:“走吧,我记得你下午有记者招待会。”
他走过来,牵住秋长歌的手,指节上和手腕上的血迹蹭到她的手上,犹如某种古老神秘的仪式。
长歌被他身上沾惹的血迹熏的瞳孔微缩,她受不了血腥味,有些晕血,只是男人手劲极大。
长歌见他凤眼幽深如古井,犹如黑暗深渊,随时都能毁灭一切,顿时任他牵着手出了审讯室。
赵局一直等在外面,见他们两出来,看见陆西泽手上的血迹,假装没看见,微笑道:“陆先生,我送您出去。”
陆西泽矜贵优雅地微笑:“有劳赵局。”
赵局:“您客气。”
赵局让下属赶紧进审讯室,秋明生可不能死了,但是也不能好好活着,这下辈子得把债还明白了,才能死,总之,是报应。
从警局出来,陆西泽一上车,面容就陡然阴沉下来,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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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长歌见他上了车还不松开她的手,忍不可忍,说道:“文理,车上有消毒水吗?”
文理在前座安静如鸡,飞快点头,取出后备箱的急救箱,取出消毒水和棉签纱布等物品,然后假装自己是隐形人,直接开车去记者招待会的酒店。
陆西泽闭眼靠坐在后座,俊脸阴沉如水,周身都隐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唯独右手死死抓着秋长歌的手,没松开。
长歌单手打开消毒水和棉棒,垂眼一点点地擦拭着他手上的血迹,她懂那种身在黑暗中的感觉,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夜里做噩梦,都是梦见自己躺在漫天的鲜血和尸骨中,那些人狞笑着抓着她的脚踝,想要将她拉下地狱,她只能自己一点点地踩碎尸骨,爬上白骨皑皑的山顶。
所以她从不往身后看,也从不往山下看,因为低头皆是鲜血和尸骨。想来这一世比前世要幸运很多,如果原身不是秋明生的女儿,人生就更完美了。
长歌眼睫微微轻颤,一点点地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直到肌肤被擦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