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衣:“不是所有人都看重亲情血脉,譬如兆信帝,也不是所有人都凉薄无情,譬如太子衍。我曾以为他同陛下是一样的人。”
“等赢了再说。”
两人不再说话,随着秋墨衍一路进城,入宫。
长歌听着他们的对话,暗暗心惊,突然意识一切依旧按照着既定的方向在走,他们三人联手,想在除夕夜逼宫!
这一世的逼宫来的比前世晚,却又比她预料的要早。
秋墨衍冒着风雪,一路直奔帝宫,宫人侍卫无人敢拦,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抱着谁,只知道一向温良的殿下冷的犹如一柄出鞘的剑,谁上前都能血溅三尺。
秋墨衍被风雪冻的嘴唇发紫,一路抱着长歌始终没有松手,双臂有些僵硬,等入了宫门,进了殿,被地龙的热气一烤,脸色骤然一变。
“来人,把地龙的火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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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太高了,长歌会热。
宫人们脸色发白,这是陛下的寝殿,但是这两年来,谁人不知晓现在真正做主的是太子殿下,陛下这两年已经不问朝政,只求长生不老之术了,就连女色都戒了。
这几年,侍寝的女人除了家世好的妃嫔,普通的宫女和秀女几乎是侍寝完就被斩杀,受宠的娘娘只要生下的是小帝姬,一律被抱走溺亡,这宫里,人命如草芥,不知道多少人恨到了骨子里,只等着太子殿下来改朝换代,结束这样肮脏的一切。
有宫人火速去熄了地龙。
殿内温度一时之间还是无法降下来。
秋墨衍吩咐人将门窗都打开,等着冷风灌进来,然后就见穿戴完毕准备参加除夕夜宴的兆信帝被冻出来。
“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殿内怎么这么冷?”
兆信帝已经有多年没有敢办除夕夜宴,当年的阴影犹在,只是今年秋墨衍提议要办,兆信帝又贪图享乐,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已然无事了。
秋墨衍将长歌柔软的身体放在软榻上,伸手摸了摸她红润的面容,不知道穆青衣用的是什么药草,小长歌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是何人?”兆信帝纳闷道,内心隐隐不悦,这个太子越发胆大包天了,竟然敢随便抱人来他的寝殿,不要命了?
要不是他的那些兄弟死的死,残的残,他随时都可以换人来当这个太子。
秋墨衍看着她腰间坠着的药囊,悲从心来,克制住情绪,冷声说道:“父皇很快就会知晓了。”
“陛下,萧王爷和穆尚书之子穆青衣求见。”
兆信帝越发不悦,马上就是除夕夜宴,这些人没完没了地来他的寝殿做什么。
兆信帝不耐烦道:“不见。”
秋墨衍冷冷出声道:“让他们进来。”
萧霁和穆青衣进来,也没行礼,兆信帝见了头疼,想动怒又力不从心,这段时间大概是邪气入体,吃了丹药依旧不能缓解头疼,尤其到了晚上,头疼欲裂,每每都会梦到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温柔如小白兔的柔嘉一改常态冷漠地踩断他的手骨,居高临下地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他夜里不敢一个人睡觉,每天都要招人侍寝,睡醒了再将那些肮脏的女人通通杀掉。只要他杀光所有侍寝的女人,就不会有人生出那个孽障。
兆信帝按着生疼的脑袋,想喊宫人,喊了半天,没人应。
“陛下有事吩咐我们就好。这些年承蒙陛下照顾,才让我萧氏没有绝后,想必我祖父、阿爹阿娘还有撞死在宫门前的哥哥都是感激陛下的。”
萧霁冷冷开口,嘴里说着感动的话,眼底透着冰冷的杀意。
那年除夕的惨案,他早已知晓真相,是兆信帝派出暗卫营,血洗了萧府,只因为萧家在朝中声望过甚,只因为他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他萧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尽数命丧黄泉。
一听他提到萧家,兆信帝脸色骤变,跌坐在座椅上,只觉得脑袋疼的越发厉害,厉声说道:“退下,太子,你让他退下。都给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