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来,从未有外人进入过云雾天宫。
作为大月国的下一任国主,她不能冒这个险。
就在此时,摘星楼的管事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少家主,月娘子,有人来还债了。”
众人微愣,明歌的那个羊皮小卷上,连欠债人都没有,她摆这个台子就是摆着玩儿的,竟然真的有人来还债?
林泽挠了挠脑袋,迟疑道:“莫不是来碰瓷的吧?”
林泽这么一说,众人深以为然,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尤其是这摘星楼里,想博功名前程的数不胜数,但凡能出名,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如今明歌在盛京城内声名鹊起,与她沾上关系,不出一个时辰就家喻户晓了。
风眠洲淡淡说道:“无妨,还没有人能在盛京砸的了风家的台子。”
风眠洲起身绕过屏风,往门口走去,只见管事恭敬地引了数人前来,领头的那人四五十岁,身穿官服,腰间坠着鱼袋,显然是刚下衙赶到此地的,一边擦着满头的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爹,您慢点,慢点……风少家主?”
风眠洲微微惊讶,刑部侍郎张一庭?此人在盛京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但凡有冤情状告到他那里,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世家大族,连祖宗八代都给你查的清清楚楚,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非他家族富裕不缺银钱,又得陛下信任,早就被人捅十刀八刀,贬黜到岭南荒野之地了。
算是天子宠臣及权臣。
昔日里在公堂上威严八方的人物,此刻慌的如同孙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爹进了雅间,那老者已经近八十岁,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精神却还算不错,看见风眠洲便笑道:“少家主近来春风得意,看来好事将近呐。”
风眠洲十分谦逊地行礼道:“老先生安好。”
这人风眠洲是有所耳闻的,白手起家,不仅儿子入朝为官,而且他本人也是商行里有名的人物,酿的一手好酒,最贵的春日尽,卖到一千两一坛,老人家年纪大,这些年酿的酒数量有限,每每放出春日尽,就被一抢而空,一坛酒能炒到千金,价格翻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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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点头,急急地撇开儿子的手,颤颤巍巍地朝着屋内走去,绕过屏风,看向屏风后的明歌等人,一眼就认出明歌来。
老先生上前去,眼眶含泪道:“老夫张酒前来还债,敢问女娘可是月生的后人?”
月生是六长老的名讳。
明歌惊讶地起身,说道:“月生乃是我六爷爷,不知老先生前来还什么债?”
张老一听,悲喜交加,哽咽道:“没错,没错,他说他在族内年轻一代里排行第六……”
老先生说完就如同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众人措手不及。
刑部侍郎汗如雨下,连忙上前来扶住老爹,朝着明歌和风眠洲等人说道:“抱歉,家父年纪越大,越如孩童,希望没有吓到诸位。
早在月娘子在谢氏闹了那么一出之后,家父听闻女娘姓月便要死要活地去泉城,说要去寻亲,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刑部侍郎说着脸都红了,好在他长得黑,看不太分明:“我听闻女娘与风郎君结伴,必是要来盛京的,这才安抚住家父,今日听闻女娘在摘星楼摆下台子讨债,家父就再也坐不住了,让人套了马车就巴巴地赶来了。”
这样天寒地冻的季节,他爹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要是摔了一下那就直接年前准备丧事了。刑部侍郎得知消息就慌忙下衙,在摘星楼前拦住了老父亲,搀扶着老父亲来还债。
长老一边哭一边怒斥道:“你知晓什么,若非你拦着,我早就见到小娘子了,你这个不孝的孽子。”
被骂成孙子的刑部侍郎:……
风眠洲走到明歌身边,低声说道:“张老先生是以酒起家的,一坛春日尽能卖上千金,极有可能是跟你六爷爷比酒的那个人。”
明歌算了算时间和对方的年龄,微笑道:“老先生坐下喝杯热茶,有事可以慢慢说。”
林家兄妹连忙起身,一左一右地去将张老扶到茶桌上,端茶倒水,听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