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刚写好,就见萧缭和林家兄妹找了过来,说要打叶子牌。
如此热闹了一整天,到了夜色降临,众人才散去。
明歌没有通知任何人,和风眠洲带着几名心腹亲随,趁着夜色深浓,从后门驾着马车离开盛京,直接北上,前往祁连山。
她回头看了一眼风家后门,隐约看到了风夫人和两位郎君站在寒风里的身影。
此去凶险,前途未卜,她不禁想起自己下山的时候,阿娘是不是也这样目视着她离开的?
“月长老不与我们同行?”风眠洲放下帘子,免得寒风灌进来。
“大长老先行一步,说在祁连山等我们。”
明歌取出羊皮小卷里的小地图,看了看路线,此去祁连山,快马加鞭都要走一个多月,大长老坐着日行千里的马车,估计会比他们提前半个月到。
本来大长老是要带她一起走的,她没同意。
跟大长老同行,半个月就到祁连山,找到血藤叶,立马就能打道回府,一个月后,她就该在大月山里喂兔子了!
她是疯了吗?
找血藤叶固然很重要,但是她的历练也很重要。
所以她哄骗大长老先去找血藤叶,她和风眠洲一边赶路,一边游玩。
“对了,我的信都送出去了吗?”
风眠洲点头:“我们出城之后,这些信都会送到他们手上。”
此刻那些信应该都已经抵达了。
马车一路出了盛京,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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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公府
“国公爷,风眠洲和月明歌已经出了盛京城,一路北上,去的是雍州的方向。风家人给县主送来了一封辞行信。”
秋慕白站在清冷的庭院内,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鞭炮声和烟火声。
无论外面多么热闹,晋国公府都如同一潭冰寒的死水,毫无波澜。这些年,从未改变过。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荒诞,有些人生来就拥有所有的温柔和爱,有些人生来就是活在冷漠和仇恨中。
“信呢?”
暗卫将截下来的信件递过来。
秋慕白看着信,上面写的是“秀秀亲启”,字迹行云流水,带着几分的不羁和张扬,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他垂眸打开,里面有两封信,最上头的那封是给他的,只有一行字:“谁偷看谁是小狗!”
秋慕白低低笑出声来,觉得阴霾了数日的心情陡然好转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将信捏成一团,竟然敢骂他,她是打算永远不回盛京了吧。
月明歌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或者说,她对自己太自信了!所以从未将他当做对手!
她根本就不懂一个男人的野心和欲念到底有多深!
或许懂吧,但是从未在意过,因为她就是如此无情,看似对谁都多情,实则他们对她而言,都是中洲的过客,时间到了,就能舍弃,她不会为任何人留下来。
秋慕白打开第二封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秀秀,此去一别,此生都难再相见,我很抱歉将你牵扯进二十年前的那桩事情里,愿你和你阿娘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嫁妆,存放在林家当铺里,等你出嫁或者急用钱的时候,拿着这封信去取,月明歌辞笔。”
秋慕白定定地看着那封信,眉眼陡然阴鸷起来,她和秋玉秀不过是萍水相逢,却为她连后路都想好了。
“风家还送了几封信?”
“一封送往萧家,一封送往东宫,最后一封就是给县主的。”
秋慕白捏紧拳头,萧缭那厮都有,他没有!她将林家兄妹带在身边,带他们识人心,她为秋玉秀准备嫁妆,她为谷霁治疗哮喘,她为萧缭正名,她为风眠洲拔剑,却独独无视了他。
秋慕白讥讽地笑出声来,冷冷说道:“将信送给县主。”
他看向南疆的方向,孤身站在庭院内,很快就被黑暗笼罩。
与此同时,第二封信也送到了东宫。
谷霁从床榻上挣扎着起身,看着刚送到的辞别信,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她走了吗?”
“回殿下,月娘子和风少家主已经出了盛京城。”
谷霁颔首,示意他退下,然后就着床前的烛光,拆开明歌给他的信。
她要走,他是知晓的。
昨夜他撑着病体去西华门祈福,本是想再见她一面,但是行至朱雀桥,看到她和风眠洲站在桥上看烟火,他却不敢再上前。
人心有欲念,那座桥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昭和太子苍白一笑,手指微颤地打开信封:“谷霁,我走啦,盛京果然比我想象的要繁华热闹,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和善可亲的太子殿下,虽然我只见过一个太子殿下。”
谷霁低低笑出声来,能想象到她写这封信时,定然是笑眯眯地咬着笔头,眉眼弯弯的,像是春风吹落海棠花的模样。
“正月里的选妃大典我定然是看不到了,不过崔家女娘很不错耶,对你很是真心,不过你若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就无需强迫自己,做人,开心最重要。
月明歌辞笔。”
谷霁看着这封随性的辞别信,黯淡的眸子隐隐亮了几分,她是第一个将他当做谷霁的人,而不是昭和太子,她告诉自己无需强迫自己。
谷霁摩挲着那封简短的辞别信,来来回回又看了几遍,许久低低一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