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腌臜的家族,就算出了崔玉壶那样的君子,也依旧不算是一门好亲事。他们崔家是借着娘子的东风才有今日,娘子搬到庄子上,别的世家娘子都是三番两次地来送温暖,这正经的婆家倒好,既不感恩,也不体谅,还落井下石,觉得娘子失去了靠山,上门来训斥立规矩。
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还是连局势都看不清,拜错山门的白眼狼。
赵嬷嬷活了一辈子,见过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也见过无数的人间豺狼,依旧被崔家人气到了。
赵嬷嬷一番话气得崔家老太太险些仰倒:“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奴才竟然敢这样说话?你家娘子都不敢这样与我们说话?”
秋娘弱弱地说道:“嬷嬷这话,说的,过分了。你们家娘子都没说话呢。”
小草端庄优雅地微笑:“阿嬷就如同我乳娘,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今日不便留两位吃饭了,我派人送老太太和大娘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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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子。”一边的侍卫齐声应道,虎视眈眈地盯着崔家婆媳,声音险些冲破房梁。
崔家婆媳吓的脸色一白,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院子门外竟然有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侍卫,而且瞧着好像还有一人,身材颀长,气质不俗,瞧着竟然还是一个年轻贵气的郎君。
崔家老太太脸色一变,嚷道:“这庄子里怎么还有年轻男人?”
天老爷,这西郊庄子原来不止住了谢家娘子,还有一个年轻的郎君,这成何体统?崔家老太太想到孙媳妇一直不肯回崔家,别是背着玉壶在外面有什么情郎吧?
那他们崔家就真的要成为泉城笑柄了。
“老太太慎言,那是谢家主。”赵嬷嬷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来的谢景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奴送两位出去,就不用出动谢家护卫队了。”
若是真的出动了谢家护卫队,崔家人还有命在吗?
崔家老太太和秋娘一听,那年轻人竟然是世家家主谢景焕,吓得脸色苍白,不是说谢小娘子被撵出了谢府,全城人都看到了吗?怎么谢家主还亲自来西郊庄子?
还带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侍卫?
崔家老太太两腿发软,扶着媳妇的手,结果没有想到媳妇比她还不中用,只得咬牙拽着秋娘往外走。
赵嬷嬷带着她们出去,崔家老太太和儿媳妇见外面全都是谢氏的护卫,黑压压的犹如抄家一般,吓得脸色惨白,双腿犹如踩在云端上一般,浑浑噩噩出了庄子。
婆媳俩互相搀扶着回崔家去,越走越快,犹如背后有鬼追一般,等回到崔家已经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崔家这边,崔家二爷吊儿郎当地坐在门口,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见娘和大嫂回来了,侄媳妇没来,顿时凉凉笑道:“哟,娘,大嫂,吃瘪回来了?”
嘿,没有想到他就那么随口一说,爹真的让娘和大嫂去西郊庄子找谢家小娘子不痛快!爹疯了吧?娘老糊涂了吧?那可是谢家小娘子,就算被撵出了谢府,那也是当了谢府三年的掌家娘子,瞧瞧最近几日西郊住进了多少人家?
那全都是冲着谢小娘子,他那个侄媳妇来的。
就算人家失势了,那也是落难的凤凰,是凤凰,不是山里的山鸡!他们崔家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家吗?竟然敢上门去耍威风,摆架子?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当然他也乐的看戏,这事一定会算在崔玉壶、他的好大侄子身上!只要大侄子不痛快,他就痛快!
崔家老太太吓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见二儿子说风凉话的模样,气得脱下鞋,就朝他抽起来。
崔家二爷被鞋底板打了一嘴的灰土,脸都绿了,拔腿跑进屋,唯恐天下不乱地嚷道:“爹,娘疯了,被侄媳妇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