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镜头视角灵活,四处乱窜,仿佛附身在虫子与老鼠的身上似的。
一个看似在空中移动的视角来到某栋大楼前。此时,视角的主人才清清楚楚地倒映在大楼外墙的玻璃上——正在天空飞翔的鸟。
如果是鸟型机器人,倒也可以当作是稍微领先时代的科学而被世人接受。但那并非机械,而是如假包换的鸟。
没错,这些视角中的一部分,来自于“使魔”。
换句话说,这不是普通机构的监控室,而是属于魔术师的。
使魔传来的视觉情报与普通摄像头拍到的图像汇集于此,这是个魔术与科学共存的空间,是科尔兹曼特殊矫正中心的存在意义之一。
监控室与使魔们的主人——法尔迪乌斯,正在和其他作业员一同监视着显示器。这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地方。
其他显示器还在不断地切换画面,法尔迪乌斯盯着其中一个画面按下了暂停,观察起屏幕中映出的东西。
“……唔。”
法尔迪乌斯面无表情地开始沉思。
“我还以为是新的魔术师进入了城市的结界??这小姑娘是谁?”
他用连接的机器把图像放大。
这个摄像头位于城市南部郊外的药品店门前。拍下那个女孩的不是使魔,而是最先进的科学摄像头,所以即便图像放大了十几倍,还是十分清晰。
吸引法尔迪乌斯注意力的,是这个女孩的手背。
画面中,女孩的目光追随着直升机,她的手上浮现着魔术图案。
——令咒?
法尔迪乌斯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并没有下结论。
他在女子穿过结界时感受到波长十分奇特的魔力。
即使在时钟塔学习了那么久,他也不得其解。因为这个女孩身为魔术师,却没有半分隐藏魔力的意思。
法尔迪乌斯命令手下们在这个位于监狱地下的大“工房”的一角,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城市。
他还在城市周围大费周章地设置了感知入侵者的结界,配合着无数显示器一同工作。这些全是为了追踪进入城市的魔术师们的动向,但手段高超的魔术师通常都擅长隐藏自己,甚至不会让人察觉到自己进入了结界。
换句话说,连控制魔力释出这种事都做不到,证明这女孩要么是三流魔术师,要么就是在故意挑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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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孩也不像是发现了结界的样子,所以挑衅这个理由不成立。
尽管法尔迪乌斯这样想,但他还是认为不应该过早下定论。
毕竟有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的先例。
法尔迪乌斯脑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少年堂而皇之地搭乘长途巴士来到这里,直接在公园正中央召唤出了从者。
虽然法尔迪乌斯是兰加尔的弟子,但他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暴露,所以一直尽量避免太过深入时钟塔的中心部。即便如此,他也听说过人称“天佑的忌讳之子”的弗拉特的传闻。
这就不得不提,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这位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并平安生还的魔术师。
埃尔梅罗二世在时钟塔执教的是被称为徒有其表的现代魔术科,却在短短数年内培养出了好几名优秀的魔术师。而这个“天才指导者”照看最久的少年,就是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
法尔迪乌斯原本以为,有过一次经验的埃尔梅罗二世参加圣杯战争的可能性会比较高。可他没想到,会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弟子单枪匹马前来,不……
说是单枪匹马似乎还为时过早。
因为根据监控画面,他还看见弗拉特身边还跟随着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十分可疑。
因为即便是网罗整个城市的监控和使魔,依旧没能捕捉到这个男人是如何出现在弗拉特身边的。
他的出现十分突兀,却好像完全没有违和感。
虽然法尔迪乌斯曾经怀疑过这个男人就是弗拉特召唤出的英灵,但从各种特征判断,无论如何对方都只是个人类,一个甚至连魔力都不曾拥有的人类。
总之这大概是最让法尔迪乌斯不解的一批人。
弗拉特接连不断地做出的种种行径完全超出他身为魔术师的理解范畴,如果不是这个少年手上确实出现了令咒并且召唤出了英灵,任谁都会以为对方只是和朋友来这座城市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