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火车站,书摊上一本太原指南,号称太原百科全书,翻到住宿,正大饭店,房价从一元到五元,依次不等,双合成鲜货局,物品是中外南北,应有尽有,雀巢牌牛奶粉,麦精粉都有的卖。
自己的目的地在临汾对面,隔着母亲河相望。
骑着马走在崎岖难行的小道上,寻找着散落渡口,两地黄河上的大桥还没有。
冷冽的风沿着河道吹来,静肃的河道边上,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几户人家,破破的窑洞,敲门,别人却不理,不愿意面对陌生人。
莫非是自己身上打补钉的短棉袄、棉袴、破鞋,让别人害怕,像刀客,自己可是典型的西北打扮,肯定是语言不行。
张爱国郁闷想着,裹裹羊皮袄向前继续走。
这一处的水面平缓,枯水期,还有一点薄冰。
“你是想要过河?”
一个皮肤黝黑发红的汉子看到张爱国一直打量河道,主动上前问道。
“对”
“排子坐不坐?”
“排子?”
张爱国定眼一看,就是羊皮筏子,13只黄褐透明羊皮囊被绳索绑在水曲柳木棍上,454排列,整整齐齐。
“行,先把我的马运过去,回来我再给钱。“
小主,
张爱国特意露出腰间的匣子枪,不担心跑了。
看着船掌柜的划着水,向着对岸慢慢的飘去,水面上波光粼粼,皮筏子悠悠荡荡,宛如一叶扁舟。
等张爱国坐在垫子上,才发现羊皮筏子的浮力大,风吹过,就是猛然的晃动,为了忌讳用语错误不吉利,张爱国紧紧闭着嘴巴,不出声。
向下望,浑黄的黄河水从羊皮胎的空当中悠悠穿过,带着一丝寒意,眩晕中,看到船桨和筏子荡起的层层水花,花开花谢,如同黄河一去不回头,此刻想的是尽快到达彼岸,其余的心思随着水花,悠悠荡散。
付了钱,张爱国笑着告别对方。
路上的沙土很多,到处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人,地貌本属于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地形地貌以“山、川、沟、塬”为主,农业为主,没有什么资源,三万多人的县城。
没有顾忌的拿出鬼子三九式辎重车,套好马匹,车轮的辘辘声和马蹄的哒哒声,交奏着打破万籁俱寂的空气。
从天白走到天黑,弯曲的道路看不到尽头,夜里的寒风更加狠毒,像刀子一样往身上刺,不停的捅着。
偶尔可以看到几处窑洞依山而建,有了窑娶了妻才算成了家立了业,安居乐业。
选好一处避风处,拿出木屋,吃了一些东西,便匆匆入睡。
荒山野岭,睡得不是很踏实,动物还是有一些在夜里出来活动。
经过火炮的洗礼,不敢再浪。
风还在吹,不知刮的是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