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岁,埋到土里都烂得找不到骨头了吧,还在这里吟弄风月,孙天寿垂着头,心里狠狠地嫉妒了。
“沈殿主驻颜有术,比起旁边两位界境山长老,耐看多了。”算了算年纪,她也是五六十岁遇到了夫君,很能理解这位沈殿主随时随地飘动的情丝。
被嫌弃貌丑的何庆善默默走开,孙天寿有些不服气,“素音族长,他刚才一出手就断了你的腿,学他以貌取人,你的下场,哼!”
素音蹙眉,“沈殿主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如此实力配上如此容貌,还有如此心性,我就算翻脸报仇,也打不过。”
一片寂静中,两声轻笑。
她将散开的头发慢慢收拢,“沈殿主,你到底要借何物,不知到手之后,能否放我一条生路。”
“当然可以,”沈景然人未动,操弄一阵迅急的风,断掉素音的一双翅膀,“美人身上的刺,要拔个干净,这可是我以为好友游戏世俗百年得来的不传之秘。”
不能跑,不能飞,才会任他们拿捏。
素音憋住气,这点痛还不如白猿放她的血那般痛,似乎猜到了点东西,她暗暗呼唤沉睡在神魂宫的野王,脸上本想挤出几滴眼泪,最后发现根本不行。
看来,只能暴露本性,头发被盘在脑后,她整个人开始暴躁,“你们要的东西,若是命,就痛快些取走,老娘不掉一滴泪,一直拖拖拉拉,算什么男人。”
原来不是个温柔女子,冰冷的眼扫过,沈景然有些失望,“孙长老,动手!”
孙天寿顿了顿,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不知要从哪里下手,很快何庆善的声音传来,“留一口气就成!”
“不行,美人的体面不能丢,不许伤了她,一条连挣扎都奢侈的鱼儿,捆了打晕,打晕!”
沈景然的话让孙天寿有些切齿,怎么干活的人就他一个,堂堂六长老,任人呼喝。
素音早已全身暗暗蓄力,那双断腿以奇迹般的速度悄悄连接,狼形的断翅化作人形,背后的两个大洞,也不再淌灰血,注视着走过来的孙天寿。
他的手在慢慢变化,臃肿变形的十指生出了嫩芽,走一步长一寸,他们相距十余步,素音的双手悄悄分开,被衣袖罩住,就那么倔强地看着。
最后一步还没迈出,孙天寿感觉到脖子上的尖利爪子,他手上的枝条也攀上了素音,越缠越紧,灰血浸透了衣裳,像是汗水留下的水渍。
捂着脖子的孙天寿恨意翻涌,向后退去,还在挣扎的素音追了上去,素衣金纹的祭服爆开,像小刀子一样追着孙天寿,还有那三丈高的飞狼。
孙天寿运起灵力抵挡,飞狼好像在燃烧生命一样,就像踩沙子一样,踩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