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儿本要退回去,等天黑宵禁之后再进城,听到要投入大牢一个月,蓦然眼睛亮了,甚至还对着出主意的人不住点头。
省钱了,还不必风餐露宿,仗着隐形披风躲人家的柴房。
“原来是个傻子,日后怕是要进慈幼院了。”那个讲规矩的守城士兵也消了最后的不忍心。
他这是做好事呢。
一进大牢,苏四儿抖了抖干草,撒上防虫鼠的药粉,将黄披风拿出来铺上,安置好魏不语。
又掏出炼丹炉和灵肉煮上,特意加了灵壁隔离,免得散出气味,这才有空打量隔壁。
二十来岁的男子,不知犯了何事,苏四儿见他无凶恶之气,就不再关注。
对方却问上了她,“不知姑娘因何入的大牢,也是因为家里吃不饱饭吗?”
苏四儿愣了一下,吃不饱饭就能进来坐牢。
对方生得斯文,就是衣衫破旧了些,旁边的干草上还有一本书。
穷秀才。
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她便倚靠在墙边坐下,对方意外得知她是个哑女,又见她丈夫一直躺着不动,顿时心生怜悯。
“胡大哥,这新来的邻居又哑又病,你可不能克扣人家的补贴,否则我就去见县首。”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苏四儿定睛一看,竟是拿着朴刀的衙役,他身上挂着好几串福钱,走起路响个不停。
“县首大人有令,我岂敢不遵,倒是你,今儿起,每餐只一个馒头。”
秀才将牢门推得哐哐响,见苏四儿看过来,又停了,问那衙役,“你连这点也要贪?”
衙役摸着腰上的福钱,眉头皱了起来,女大王镇着宁县,他哪里敢伸手。
腰上的铜钱都是每日的采买钱,一个都没敢动过。
“尚秀才,这是县首大人的吩咐,你这半年老是找事,月月蹲大牢,一被提审就欣喜若狂,我算是咂摸出味了,你完了。”
衙役给了秀才一个古怪的眼神,又走了。
不到一刻钟就有个老叟送来一份有肉有菜的牢饭。
苏四儿瞥见秀才偷偷打量的目光,像是要隔空吃掉这份“美味”,将饭菜递了过去,只留下个馒头。
“这怎么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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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吃着猪肉,虽有些骚味,终归是肉,饱餐之后才道:“娘子,不如我替你夫君叫个医师,县首大人的侍女,这里不光吃住免费,看病也是。”
苏四儿飞快摇头,这等便宜还是算了,心里判定这人好管闲事,晚上若有动静必会警觉,还得防一防。
子时,连巡逻的衙役都不走动了,苏四儿才披着隐形披风偷偷溜出大牢,半个时辰后,来到东城外百里的一座飞瀑前。
家训里提到,飞瀑内即是皇陵所在。
苏四儿顶着头猛冲入飞瀑,不过五息就被弹了回来,她试了三次,果断放弃,刚打算问家训如何进皇陵,肩膀上添了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