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拉皮条这种勾当,马时楠还是第一次做。
他也是郁闷,怪自己多嘴,说什么第一美女之类的屁话。
瀛王好色也不是什么秘密,大抵整个屏东人都知道。而且别有嗜好,就很热衷于各类夷女,美其名曰促进融合。
马时楠就很后悔,把狗日的柳敬开留在永明就好了,那厮干什么事都不觉得脏。
思来想去的,马时楠也张不开嘴,索性又把这个倒霉差事丢给了老胡尔巴。
深夜,胡尔巴设宴款待远来的客人额尔图。
两人盘腿坐在火炕上,炕桌上杯盘罗列,一坛玉米酿仅剩下少半。
“额尔图,我听说建州罕王又一次向叶赫提亲了?”
“阿,对啊,你问这做什么?”
胡尔巴微微冷笑,“杀父之仇啊,真不知道这是一门怎样的亲事,你家贝勒也太......算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额尔图放下酒杯,勃然作色,“老胡尔巴,你在说我叶赫人是懦夫么?”
“难道不是么,前任贝勒爷被建州罕王如此羞辱,但你家贝勒却要将自己的妹妹送给建州罕王。”
“你胡说什么,我叶赫怎会受如此羞辱!”说着,额尔图一拳砸在桌面上,恶狠狠道,“建州奴才,早晚必为我叶赫所灭!”
胡尔巴长吁一口气,“你是说这么亲事没成?”
“自然!我家格格说了,死也不嫁老奴!”
额尔图悲愤道,“老奴就是个畜牲!他.....他将我家老贝勒爷的半截尸身......喂了猎狗啊!”
闻言,胡尔巴也也一阵咂舌,建州罕王当真狠毒,好歹那也是自己的老丈人,有必要这么恶毒么。
也许是酒劲上头,也许是当真戳到了伤心处,额尔图竟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胡尔巴为额尔图倒满一杯酒,试探着问道,“那你家格格的婚事呢,不嫁老奴,那嫁哪家?”
额尔图警惕道,“你什么意思,不谈生意,只问我家格格的事。”
“我听说你家格格年三十有一了吧,布扬古贝勒打算将格格许配给谁呢?总不能不嫁吧?”
“这与你又有何关系?”
“那我就直说了,我家少主人听闻格格美名,有意提亲。”
“汉人?”
“汉人怎么了,叶赫难道不是托庇在大明羽翼之下么?你也看到了,我家少主英姿雄伟,贵气逼人,老夫以为这是天作之合啊!”
“嗯哼!我说怎么迟迟不交割货物,原来是色心大起,在惦记我家格格呢。”额尔图冷冷一笑,“我家格格身份高贵,叫你家少主赶快断了这份念头,这门亲事不可能!”
胡尔巴回以冷笑,“你知我家少主人是什么身份?财富几何?老夫实话说,如果这门亲事成了,叶赫才是高攀!”
额尔图不屑道,“什么身份?他爹是巡抚老爷还是哪位总兵大人?”
“不可说不可说。”胡尔巴老神哉哉道,“你只要知道我家少主贵不可攀就是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说着,额尔图站起身就要走。
胡尔巴急忙将他拉住,“你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
胡尔巴从怀中掏出一页纸张,推给额尔图,“我家少主是有诚意的,你先看看聘礼再说。”
额尔图瞄了下,就瞪眼,“老子不识字!”
胡尔巴也不识字,但老头记性好。
“八门虎蹲炮,十桶火药,50箱炮弹,盔甲50副,刀枪500柄,箭头5000个。怎么样,这份聘礼是否足够?”
“这个?”
额尔图即刻盘腿坐了下来,盯着看不懂的方块字发呆。
女直诸部,只有建州有冶炼能力,就还是依靠汉人,数量也很有限。打造武器则大部分部落有这个能力,但铁料难寻。各种途径走私,甚至将农具熔了打造武器。
而火炮,整个女直也没有。大明边关虽然走私盛行,但边将还没有傻到将致命的玩意也走私,那就是要自己的命了。
所以这份聘礼足够珍贵,足以将一个中型部落武装起来,成为区域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