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银装素裹,披上了洁白新衣。
这个时候最适合做什么?自然是打猎。
小主,
雪地留痕,便于猎人沿着足迹追踪猎物。
土着男子,几乎人人都是猎手,汉人手中有了火铳,也不是完全没有打猎的能力。
三五人相约,打猎去也。
朱老七也迷上了打猎,俄力喀有一只四岁海东青,每次出猎必有收获。这玩意体格足够大,模样也威武霸气,令朱老七羡慕的直流口水。
可羡慕也没有用,海东青最是桀骜不驯,必须亲自饲养,年幼降服才可。等待成年,那就不是人熬鹰,而是鹰熬人,极难驯服。
没办法,人家玩鹰,朱老七只能玩狗。狗子比老鹰有眼力见多了,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这一日,朱常瀛打猎归来,燧发枪扛在肩上,身后吊着两只松鸡,脚边跟着三只猎狗。除了发型,与土人无异。
走到都督府门口,就发现十几匹马拴在一旁,问过卫兵,才知家里来了客人。
叶赫使者额尔图又来了。
朱老七将松鸡交给姚定邦,“松鸡炖蘑,多加土豆,还有红薯粉。”
朱常瀛拍打拍打身上落雪,随后来到会客厅。
马时楠同项鹏飞正陪着额尔图说话,见朱老七进来,三人急忙起身施礼。
朱常瀛示意几人落座,转身在主位上坐了。
“叶赫贝勒布扬古、金台吉问海参崴贝勒朱天启安好。”
“嗯嗯,也问两位贝勒好。”
朱常瀛对额尔图和煦一笑,“你来的正好,刚刚打了两只松鸡回来,午间一起吃个便饭,为你接风。”
额尔图眉开眼笑,“小人真是有口福,能同您一个桌子吃饭,回去有的炫耀了。”
朱常瀛喝了口热茶暖身,笑问,“怎么,叶赫也有我的名声?”
“岂止我叶赫听闻您的威名,在整个海西,提到您那也是人人挑大拇指,敬佩不已。”
“会拍马屁!”朱常瀛哈哈大笑,“不过本贝勒喜欢。话说你千里迢迢冒着严寒赶来,定是有事,不妨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两位贝勒听闻您大胜建州,特派小的前来道贺。这是礼单,还请您过目。”
果然,流氓恶霸饿不死,刚把建州一顿祸害,这就有人来送礼了。
朱常瀛拿过礼单,三十张貂皮,十二颗东珠。
这个礼物足够贵重。
话说东珠也不过是普通的淡水珍珠,但出处却大有讲究,这玩意竟然是从丹顶鹤的肚子里取出来的,说出去谁信?
这也是朱老七来了海参崴才知道的,丹顶鹤吃珠蚌,也会把珍珠吞到肚子里。
但珍珠没办法消化,也拉不出来,就在体内累积,属于胃结石?
有猎人猎杀鹤类,若能得珠,则被视为上品。
其实同普通珍珠也没什么不同,但谁让丹顶鹤比较仙儿呢。这就如同把双草鞋放进奢侈品店里,价值就不同了。
“谢了。”朱常瀛将礼单放在一旁,笑眯眯问道,“东哥收到我的礼物,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是满意的。”额尔图陪笑道,“不瞒您说,那面玻璃镜,我家格格日日捧在怀里,谁想碰一下也不成。”
朱老七觉着这货是故意的,婚事成不成,你特酿倒是有句准话,偏偏他却装糊涂。
没办法,朱老七只好拿眼皮夹了夹马时楠。
马时楠也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开口。
“额尔图,布扬古贝勒对两家结亲一事怎么说?”
“我正要说起此事呢。”额尔图嘴角含笑,“海参崴贝勒雄姿英武,威震北疆,我家贝勒心向往之,恨不能亲来相见,自是极赞同这门婚事的。”
“只是么,我家贝勒尤为宠爱妹妹,婚姻大事许她自己做主。两家能否结亲,还是要看我家格格自己的意思。”
马时楠追问,“那你家格格呢?”
“这个么,我家格格也十分仰慕贝勒爷威名,只是不能得见真容,有些吃不准。”
“有什么吃不准的?”项鹏飞不满道,“我家大贝勒风流倜傥,一代人杰,天下间配得上我家大贝勒的女人也没有几个。额尔图,我跟你说,只要我家大贝勒招招手,想嫁的女人便辽东长城也装不下。”
“......”
朱常瀛一眼瞪过去,这厮方才闭嘴。
这什么话,朱老七又不是种马。
“想要见面?这也不难。”朱常瀛淡淡一笑,“只是我琐事缠身,确实没有时间亲自去往叶赫。我看这样,不如请东哥前来海参崴做客。我这样说,此事成与不成,也不会影响海参崴同叶赫之间的关系。即便东哥不愿,我也不会心生怨恨,也不会强留。”
闻言,额尔图嘴角抽动,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
朱老七亲自去提亲是绝对不可能的,叶赫还不配,而这门亲事更多出于政治目的,而非一个31岁老女人的美色。
关键叶赫也不干人事,当初海西部落某个头人前去叶赫提亲,就被布扬古他老爹给害死,抢了人家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