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相往往只被少数人掌握。普罗大众真正关注的,始终只是这件事对自身的影响,特别是那些也接种了同批次疫苗的,生怕自己也死于这场莫名其妙的医疗事故。
后来,谁也没死。相关大众劫后余生。
按照舆论惯有的发展趋势,大家的关注重点又很自然的转向对民政部的谴责,以及对医疗体制的不满。
反正这方面自古以来积攒的话题多的数不清,足以支撑好几轮舆论论战,用都用不完。
当民政部、医院、制药厂等等一系列对象被拉出来鞭尸之后,也就没人再记得死于“事故”的那个可怜女人。
普罗大众不记得,梅田梨纱却不敢忘。
记忆一天天加深,最后成了刻在心头的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不,或许还有一个人记得“过敏”这事。他不是记性好,而是见得太多了,想忘都忘不了。
曾经遍布一区的NOAH实验室,数不清的实验品,里面有多少因为“过敏”而死亡的失败品?死亡率0.1%,单听数字,并不算高吧?可如果实验基数足够大呢?一万人、两万人、五万……
更多……
雷蒙德不认识一个叫做梅田凉子的死者,但他记得更多的死者。
只记得他们的脸,特别是死前扭曲变形、充满怨毒,无限恐怖的一张张面孔。
没有名字,进了实验室的实验品,只有编号,不需要名字。
相较于一开始就被实验室筛选淘汰的那些,相较于实验过程中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那些,后来的异变者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至少他们还有抱团取暖被互助会捡回去的机会,而更幸运的是,那件事最终由慕景接手,并且通过她,所有的一区异变者被送到了军方总部接受治疗。
想到了慕景,而与此同时,雷蒙德也感受到慕景投过来的目光。他秒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暗示,别无选择,只能小心翼翼的问梅田梨纱,“过敏事故是因为七号病毒引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