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朵清冷好看的桃花眼微微转色,沉稳大方,礼貌周到:“给老祖宗、各位长老、父亲请安。”
坐在老祖宗身边喝茶的,便是萧清朵的父亲,萧家家主萧明晨,看似年过三旬实则已有三百多岁数,却仍旧仪表堂堂,一派道貌盎然的谦谦君子之风,十八岁便达玄皇修为,两年便以这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皮囊,攀上了冷家的独女冷茹心。
老祖宗垂眸转着茶杯,听到易清朵和萧清奕问安,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若不是他的手在动,看着他那一张淡然的脸,易清朵还真以为他坐化了。
其他长老们脸色各异。
易清朵心里一一记下众人的嘴脸,好在还能在一群人中看到两三个好脸色的人,其中两人脸色平平,无波无澜,另一人则脸色布满暗淡忧色。
小主,
看来原主二人还是有那么几人惦记,混得还不是太惨。
整个萧家还不至于完全没落,不过,照此下去也快了!
易清朵心里冷哼一声。
无人理会,易清朵也不恼,只惬意的站在那里,嘴角勾着一丝讥讽,迷离的桃花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如此无所谓的模样,便更显得这下马威的可笑。
比起易清朵的沉得住气,萧明晨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将茶碗重重一放,怒目而视,威严尽现,“逆子逆女,还不跪下!”
易清朵无辜道:“不知我和妹妹犯了何事?还请父亲明示。”
“不孝不悌,不端不检,过家门而不入,长辈尚在而不恭请问安,以增父母之羞,品行不端,行为不检,做出败坏门风之事,取耻宗族。你二人还有何可说?”
易清朵目光所到之处,老祖宗无动于衷,其他人也是脸色各异,各怀鬼胎,李姨娘眼含不屑。
呵!好大一顶帽子!不好意思,她没有戴帽子的习惯。她淡淡道:“父亲所言差矣。”
“大少爷这是要打算狡辩吗?”李姨娘语气轻慢,说着火上浇油的话。
易清朵负手站在那里,却是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正堂之上,李姨娘不觉得僭越了吗?”
萧家最看重的,便是规矩,以规矩来维护脸面。大家族规深似海,这些虚伪的规矩便是一块极大的遮羞布,表面得体,内在龌龊!
嫡庶有别,即便李姨娘年长,却仍旧是个妾,地位在嫡子之下。此刻易清朵轻飘飘的掀开了这块遮羞布,指责以李姨娘的地位,在这里根本没有说话的份!
老祖宗萧鸿飞终于有了动作,不悦的看了一眼李姨娘。
李姨娘心中一紧,扁了扁嘴再不敢多话。只是却再次将易清朵恨上了,在萧家谁不把她当家主夫人敬着,她已经多年没有被这般挑明了指责她的身份低下,“萧清奕”这个废物,一回府就再次让她体会到妻妾分明的界限!她怎能不除掉这个孽障。
“你倒是说说看,你父亲所言,是怎样的差矣。”老祖宗萧鸿飞说话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般具有威严,有些沙哑却精气十足。
而老祖宗选择在这个时机说话,足以证明李姨娘在老祖宗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显然这李姨娘这些年下足了苦功,否则凭她一个妾室又如何能从云阳回归穆阳本家呢?其中除了沾萧逝云、萧匀沁的光,就是她自己花下的心思也是巨多。
“元灵路遥,我又在朝阳山遇到了匪徒,一路风尘疲乏倦怠,怎能以这幅萎靡之态冒犯了老祖宗、各位长老们和父亲,只能入城歇息一日再回族里请安,如何担得起不孝?
至于不亲兄弟,父亲可是听说了坊间传言?我久病成医身体康健不假,但倘若二弟没有做过谋害兄长之事,我不过刚入穆阳,又如何操控得了众口悠悠。”
“大少爷狡辩不成,又开始诬陷了吗?”李姨娘忍不住出声反驳。
一旁的一位姨娘却在一旁看戏,冷冷讽刺,“大少爷说的没错,若是二少爷没做过,李姨娘何必恼羞成怒。”
“沈姨娘这是也要往咱们二少爷身上泼脏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