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朵自幼在穆阳城长大,在这个身体的印象之中,暗忻(xin)辰自幼便离开了凤鸣山,凤鸣城中,七年前,凤鸣城中没有一丝暗忻(xin)辰的传说。而就在法主登位的第二年,暗忻(xin)辰突然回了凤鸣城,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暗阎王,至此暗忻(xin)辰的传说便止不住的传出,不居任何人之下。
那一年,可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事?
“光顾着说话了,本主都忘记让你起来了。”
说着,法主突然起身,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绕过桌案,走到易清朵身边,竟是伸着枯瘦的手,去抓易清朵的手。
“来,清奕,莫要再跪了,起身吧,若是让忻辰看见你在本主这里长跪不起,可是会心疼的。”
法主突然换了个语气,整个人虽然还是那般瘦弱,精神却没有方才那般颓废了,没有了方才的多愁善感,不再被往事缠身,亦或者说,他已经自暴自弃,自我放加纵嘲讽生活,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变得精神了许多。
易清朵不着痕迹地躲过了法主想要碰角虫她的手,摆了摆衣袍站了起来,“属下谢过法主!”
法主没有碰到易清朵的手,怔愣着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然后笑得有些猥琐下加流,挑着眉毛,笑着看向易清朵,“本主突然传召,清奕可是还没有用午膳?”
易清朵方才就注意到了法主对她自来熟的称呼,清奕清奕,能把名字叫得这般恶心,也是一种本事。
如果真是自家哥哥,她真的想晕了。
“属下是修者!”言下之意就是不饿。
法主佯装听不懂,生气地摇了摇头,“即便是修者辟谷,可是你每日三餐都已经习惯了,这已经是晌午了,没有用膳,怎么能不饿。若是让忻辰知道本主传召你,还不给饭吃,怕是又要跟本主脸色看了,忻辰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她的事情他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早已知晓她和忻辰一样喜欢每日三餐。
法主屡屡提起暗忻(xin)辰,只是因为传言她是暗忻(xin)辰的男宠吗?易清朵眉梢微挑。
“小翳子!传膳!”
法主扬声喊了一句,只听殿外云翳的声音又尖锐的响起:“是!”
不过片刻,就有仆人蜂拥而至,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这饭菜倒是极为随意,完全没有暗忻(xin)辰那般奢靡。
“清奕,到本主这里来,坐。”
“属下不敢!”
“怎么?本主这里的饭菜,没有忻辰的暗殿精致,入不得清奕的眼吗?”
“属下并无此意。”
“既然清奕没有这样的意思,那便过来坐,陪本主一起吃吃饭。”
都说艺高人胆大,易清朵便是此类人,她眼下虽然玄气没有太过高深强大,但是她做过杀手,当过世家豪门千金,能杀人,能自保,从来不知畏惧二字如何书写。
所以萧烈福曾经嘱咐过她,不要吃法主给她的任何东西,以免着了法主的道。但是易清朵却是不怕的,在荣华典宴后猎宴的时候,她得了幽翼,空间里还有生机之水和百消丹等解毒丹药,一般的毒对她来说无用武之地。就算没有这些,以易清朵的本事,这天下间,也没有她不敢吃的东西。
她有底牌苍穹戒在手,里面的保命东西多的是,不怕这法主搞什么幺蛾子。
易清朵向来不是扭捏之人,也不会亏待了自己。法主的膳食虽然没有暗忻(xin)辰的精致,却也不是一般人能随意吃得着的。
“这珍珠酒酿丸子汤,清奕尝尝!”
易清朵有些嫌弃地看着法主给她盛汤,哪里有一个法主,做这样给属下布菜的事情?何况,她虽然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吃的,但她可没有那么饥不择食,谁布的菜都吃的。
见易清朵没有动那碗汤,法主又给易清朵盛了一碗鱼羹。
小主,
“清奕既然不喜喝那珍珠酒酿丸子汤,便尝尝着鱼羹,用的是每一条灵鱼,鱼眼处那一点点精肉制成,做这么一碗鱼羹,需要数十条灵鱼。”
易清朵皱了皱眉,她是听说过这道鱼羹的,只要鱼眼部分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其余的不分全部丢掉,数十条灵鱼,浪费的简直让人发指。易清朵虽然为人冷漠,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她有一个特点,不喜浪费粮食。
当年做杀手的时候,经历过太多生生死死的地狱般的训练,地狱里,哪里有吃的喝的,为了生存,她甚至喝过鲜血,吃过所有能吃的不能吃的一切,就差吃人的尸体了。
许是那时的经历太过深刻,深刻到即便是再次穿越,她已然无法改变不喜浪费粮食的特点。
如果说她冷漠的人生中,有什么特别的喜好,那便是吃了。
“本主这里的膳食,可是不符合清奕的口味?”
“是属下口味刁钻罢了!”
“呵,清奕倒是像极了忻辰,忻辰也不喜在本主这里用膳,口味刁钻的很。”
这一点易清朵倒是认同的,而且与暗忻(xin)辰一同用过两次膳,她发现暗忻(xin)辰用膳有一个特点,他不吃鱼。
“本主这里的膳食虽然没有忻辰那里精致,但是这酒,却是极好的,清奕可是要尝一尝的。”
易清朵只凭着气味,就能嗅得出,这些膳食里面,的确没有萧烈福心中的担忧。但是这酒一倒出,易清朵便知道,这酒,是添了料的。
醉香吗?顶级红楼都用不起的情加药。只需要一滴,烈加女也能变花魁!这酒里,放的可不少,这是想要她索加要无度,醉生梦死在床榻之上吗?
易清朵听着耳房里已经停止的呼吸,不由得感叹起来,这法主,战斗力倒是极其强悍,刚刚才解决一个,现在就又找了下一个目标了吗?他倒也不怕米青尽人亡。
“属下多谢法主赏赐!”
易清朵端起杯子,想也没想,直接将那放了醉春香的酒一饮而尽。
法主眼也不眨的看着易清朵将那杯酒全部喝光,看着易清朵的目光,灼热而期待的甚至想要当场就撕了她的衣加服一般。
区区一个醉香就想让她就范?简直太小看她了。
“的确是好酒!”易清朵也拿过执壶,为法主斟酒,“如此好酒,怎么独酌,属下也为法主斟满,与君共酌一杯。”
法主很满意易清朵的“殷勤”,他早就吃过了解药,根本不畏惧这酒,含笑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殊不知,易清朵在给法主倒酒的时候,已经在这个过程中,在酒里下了另一种药,一种能改变且诱发失心蛊的药。
失心蛊的解药是固定的,用什么样的药物喂养蛊虫,什么样的药物便是解药。而易清朵所下的这种药,正是能改变蛊虫的习惯,让它不再认准当初被喂养时的那种药物,也就是说,发生了质变,就如同重新下了一种失心蛊一般,改变了解药的同时,也如同第一次被下蛊一般,让失心蛊发作。
“清奕真是善解人意。”
“属下的善解人意,可不仅仅体现在斟酒这样无足轻重的事情上。”
法主看着易清朵,易清朵饶有兴趣的看着法主的时候,桃花眼女眉气的让人能醉死在她的眼眸之中。
法主看她的目光,都散着恶狼一般的邪恶光芒。他不知道他这作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