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皇太后才出宫几日?上赶着来尽孝,实在不是永嘉帝的性子。
永嘉帝转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欣赏上头的花纹,轻笑了一声,“皇祖母一个人在这儿住着无聊,眼下离年关还远,萧德妃忙得过来,你再多住几日,替朕尽尽孝也好。”
秦柳瑟听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就知道他大约以为自己是在与他开玩笑,耍小性子呢。
秦柳瑟看不透永嘉帝这回到这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想软磨硬泡,还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但秦柳瑟的态度,却是一早就确认的,这会儿对着永嘉帝,也不过是再陈述一遍。
秦柳瑟屈膝跪坐在地,双手交叠放在矮榻上,身子微微往后直了直,跟永嘉帝道,“皇上,该臣妾做的,臣妾都会做。眼下别无他求,在臣妾心里,两个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之前与皇上说的话,臣妾是有些唐突失礼,却是臣妾的肺腑之言。若是冒犯了皇上,臣妾愿意受罚,但臣妾的本意便是那般,并不会改变。”
秦柳瑟忽然这么长篇大论,又神似严肃的与他说话,永嘉帝听着听着,脸色果然肃然了许多。
连转着茶杯的动作都停住了。
听着听着,他便放下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双手往后撑着,一副听君明言的姿态。
听到最后,又挑了挑眉问,“你既然这么通情达理,昨夜里,为何一句话都不与朕说?”
永嘉帝一边说着,一边还欲盖弥彰地摸着自己的肩膀。
显然是在暗示上头有被秦柳瑟咬的伤口,他的左右肩膀上,可是好几个秦柳瑟的牙印来着,同样红红的印记,秦柳瑟可是半点没客气的。
秦柳瑟被他这话揶揄的,差点无语得在他面前抓耳挠腮,“臣妾……臣妾那是忍不住啊……”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怎样的话后,秦柳瑟旋即脸上又飘红了,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藏起来。
什么叫没忍住啊……
其实那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她咬着不放,他如嗜血一般更来劲,她被冲撞得不行又不肯求饶,自然又化为一个红红的牙印了……
永嘉帝方才有些严肃的脸,忽然又咧开了嘴,似乎被她这直言不讳的话逗乐了。
他直起身,收起一边的腿,屈膝端起茶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再次搁下茶盏。
秦柳瑟努力克制自己脸上的滚烫,看着他这轻松悠然的动作,却显得自己更加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