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恒山却像是没听到她的阻止,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时候的你,小小一个,穿着被野狗撕破的旧衣裳,拘谨地站在院子里。大姐说,‘这是我捡回来的,以后就是我的侍女啦!’”
他抬头看向颜妃,眼中的冷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得令人难以揣测的情绪。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声音低缓而嘶哑。
“你那时胆小极了,第一次叫我‘少爷’的时候,那声音如蚊子一般。”
颜妃的呼吸猛然一滞。
“恒山……”她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
“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了,现在我们的儿子——他还在万里之外的沙场上拼命,你这个做舅……做父亲的,要救救他啊!”
她的语气逐渐提高,带着一股急切的愤怒和无奈。
“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她猛地伸手抓住郝恒山的衣领,费力地晃动着他,像是想把这具行尸走肉的魂魄找回来。
郝恒山任由她用力摇晃,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地上的瓷片上。
看到郝恒山的这副模样,颜妃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怒意,终于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难道区区一个魏云比墨笙还要重要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你真是拎不清楚!”
话音一落,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仿佛凝固了一般。
颜妃停止了晃动,直视着郝恒山的双眼,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怒火,有不解,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