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矛盾，沈奕不得不承认，他很介意。

他惊诧于自己竟然下意识和伊森谈过的男朋友做比较，这是他之前从未做过的事。

果盘里剩下一半葡萄，沈奕越看越觉得，嘴里已经泛起苦涩。

他不说话，伊森就扯扯他的衣袖，温声说：“沈奕，对不起，我要是知道能遇见你，一定不会和其他人谈恋爱的。”

沈奕摇摇头，说没怪你。

不怪他，他当时还那么小，也不认识自己，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如果当下的人紧紧抓着过去不放，是不会快乐的。

“不怪你。”沈奕轻声重复。

“怪我，让你难过就是怪我。”

伊森把他搂进怀里哄，“沈奕，对你说过的话，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承诺也是只给过你一个人。”伊森亲吻他的耳朵，“没有骗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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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什么都没给过你。”沈奕眼底微红，重复：“我什么都没有。”

伊森赶紧捧住他的脸亲一亲，有些焦灼地辩解。

“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明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跟你在一起后我都变得温和了，你让我感受到被爱，教我怎样正确的爱别人、爱自己，甚至推翻了我之前对爱的一切错误理解，难道你给的还不够吗？”

伊森在他湿润的睫毛落下一枚吻，轻声说：“宝宝，你给我的东西，都好珍贵。”

又听到这个称呼，沈奕宕机片刻，才吸了下鼻子，“感觉幼稚会传染，你已经传染给我了。”

伊森眯起眼睛笑：“那怎么办，已经没办法分开了，你以后说不定会变得比我更幼稚。”

“少亲嘴就行。”沈奕推着他的肩膀，“离我远点，你身上很烫。”

“不。”伊森跟只小狗一样贴得更近了，“我要永远都赖着你。”

沈奕：“……”

外面飘着蒙蒙细雨，二人刚上车，沈奕摸摸口袋说自己的手机好像掉在后台休息室了。

伊森舍不得他淋雨，自己返回去拿。

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遇到风早，对方手里还提着琴包，似乎是要上台演出了。

“不看演出了吗？”风早有些意外。

伊森点头，越过他要走，没想到擦肩而过的时候被握住胳膊。

几乎是下一秒，伊森就不动声色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