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觉得自己在一直下坠,好像永远也坠不到底,可耳边却没有一丝风声。
他睁不开眼,只觉四下一片漆黑。
“苏祁。”
“苏祁。”
“苏祁。”
苏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见有人在唤自己。
是谁?声音好熟悉。
苏祁混混沌沌地想。
“你要回去。”那人还在说,苏祁总算想起那个声音像谁了。
是他自己。
他要回去?回到哪里?他为什么会……
苏祁努力地回想着,挣扎着想睁开眼,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
耳边忽然有人低语,告诉他要他留下来,可他却始终记着那一句话——他要回去。
苏祁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白色的光在他睁眼的那一刻乍现。
白光散去,苏祁仍觉眼前有一片雾,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更糟的是,他的头也开始疼了。
苏祁努力地想爬坐起来,几番挣扎都跌了回去。
好半晌,他才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眼睛终于开始聚焦,头也没刚才那样疼了。
苏祁这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他身处在一个偌大的树洞内,看这树洞的大小 估计这是棵万年古树,数十人合抱都不一定围住这棵大树。
苏祁张望了一下周围,发现这树洞没有出入口,只有头顶有个被枝桠遮挡的小洞,那大小似乎是松鼠之类的动物才能通行的。
但是这个洞里却并不阴暗,反而亮如白昼——树洞顶上的小口斑斑点点地洒落阳光,洞壁上又有许多发着金光让人眼花缭乱的古文字,但主光源却是苏祁坐着的这个阵法。
这个阵法十分庞大,几乎占据了树洞的底盘,它运转着,画有图案的部分发出柔和的光,不发光的部分像是半透明的玻璃,但是苏祁往下看却是漆黑一片,底下像是有个无尽深渊。
这意味着这个阵法以及这棵树都是悬空的,还悬空在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上。
事情太玄幻了,苏祁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又连忙查看了一番自己——他原本的短袖牛仔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素净如雪尾摆还有凤凰纹的宽袖长袍;他的新烫的浅棕卷发也变成了柔顺如瀑的黑长发,他摸了摸脸,发现鼻梁上的眼镜也不见了。
他这是做梦?还是穿越了?
他记得不久前自己还是个青春男大,好不容易放几天假,打算回家过中秋,结果在离家不到500m的十字路口,给一辆横冲直撞的奔驰给撞了,他连痛都没来及感受就飞出好远晕死过去了。
然后一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思至此,苏祁毫不客气地拧了一把腿,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