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不清楚北岸的受灾情况,但是为了自己的腰包他们不得不当做没看到了,抢得多了,报上去就说北岸受灾也很严重,按朝庭规定也是不能交缴太多税银的,否则知县大人自己也要倒霉,那钱都收了怎么办,装自己腰包里了。
太顺利了,他们一路收过来,三个村子情况都很惨,但是打了更会惨,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再乞讨回来,命没了那可就是什么都没了。村民们脑子不傻,与谁斗都不会与官斗,铁定要吃亏的,他们只想活下去,当顺民就当顺民吧。反正何麓的三郎那里米价也不是很高,再去买一点,明年干活勤快点,把亏空的补上,只是日子更苦罢了,农民什么都吃得下去,还怕吃苦吗。借一点是借,多借一点也是借,大不了多给三郎干两年活罢了。
收税的队伍收到何麓的时候,突然感觉这个地方好像不一样了,但是具体来说哪里不同他们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他们来过这山沟沟,这跟石苍上面差不多了,甚至比上面还穷,每年他们收到这里遇到的反抗是最激烈的,拿走他们一粒米他们都能摆出一副要跟同归于尽的架式,相当的吓人,衙役也是人,他们不想在这种烂地方出点事,甚至把自己的小命交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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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了何麓人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没有人挂着愁容,甚至脸上还有微笑,仿佛就像是在等着他们过来,主动来交税一般。活见鬼了,他们一帮人收了一辈子税,没见过这样子的场面。
何麓人当然高兴了,其他三个村穷得榨不出一滴水,他们不一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们有钱!有时候心态就是这么奇怪,一件坏事在不同的情境之下可以转化为一件对他有好处的‘好事’。
税吏们敲开了何麓的村口一家最破的小茅屋,还不是在路边,大路边上拐进去还得走一小段路。原来的屋门是紧紧闭着的,税吏们期待着又一次打家劫舍破门而入。
啪啪啪,流程还是要走的,税吏将门敲得灰尘往下纷纷扬扬。
“开门开门!收税了!”税吏的声音如虎狼,四个税吏已经扛起了原木,满脸狞笑,他们期待着享受一番破坏的快感。
谁知门吱的一声就开了,屋子里收拾得亮堂,望进去,满屋子的书,而没有一丝的霉味,连月阴雨,不精心收拾屋子,那霉味能将人熏晕掉。
“差爷,要交多少?”说话的就是
孟良臣的母亲了。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这老太婆还能下地?入土都差不多了,交钱这么干脆,碰到这种这么配合工作的还真不好办,大家齐齐看向黄贴司,黄贴心领神会,手放到舌尖醮了点口水,开始翻何麓的土地账。“大娘你是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