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是最熟悉自家妹妹的了,自然也知道自家妹妹写得一手好字。说起来,林浪也想过培养她,但长乐性格太过内敛,与外人都说不了几个字,何况是面对一群陌生人高谈阔论呢。
顾飞雪摇摇头,悠悠然冒出来一句:“那你问过你妹妹的想法吗?她心里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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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安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她能有什么想法,从小到大她特别乖,爹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不需要爹娘为她操心什么。”在林长安看来,林长乐是一个特别懂事听话的孩子,会绣花会写字,将来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
闻言顾飞雪又是摇摇头,这样的生活真是悲哀。难怪她现在会是这么个性子,原来事事无论大小都有人替她做决定,将来她嫁人,做决定的就是她未来的夫君,她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
“我觉得你还是问一问她比较好,也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呢。”
“啊?有这个必要吗?”
邢千里接过话茬,笑着拿扇子戳了他胸口一下:“老弟,人家是在帮你出主意解决现在的困境,还问什么问。”随后又展开折扇挡住半边脸,凑近压低了声音劝道:“我跟你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她,脾气大的很。”
林长安秒懂,马上笑嘻嘻的答应下来。
喝完酒吃完饭,林长安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邢千里搀扶着他,一步步艰难地往回返。都说没有意识的人身体特别重,林长安算是验证了这句话,又沉又臭!而且还话多!
他勾着邢千里脖子,含糊不清地喊着:“千里,回去再继续喝啊!”
“喝你个大头鬼,酒品这么差就少喝点!”邢千里的小脸被林长安的手捏得多出一个下巴,平日精心塑造的帅哥形象此刻也全没了。
顾飞雪离得远远的跟着,她一会儿看天,一会儿自顾自地低头看脚尖,明显有心事。
邢千里连着喊了她好几声,看她没反应只好停下来等她走过来,“美女姐姐,我喊你这么多声给点反应成吗?”
“嗯,怎么了?”她淡淡的问。
“搭把手,我实在扶不住他啊。”
“有空你还是多练练臂力吧。”她嘴上说着,却没有忽视邢千里的请求,帮着一起搀扶林长安的手,这会儿的她特别安静,哪怕旁边有个臭气熏天的酒鬼也没表现出任何不耐烦。
邢千里注视她片刻,淡淡问道:“你有心事啊?”
“没什么,有点想我姑姑了。”
“哦对了,上次分别,你回去找你姑姑了吗?”
“嗯,”她点点头,语气愈发低沉:“她一个人待着,一直记挂我。”
说了这两三句话两个人再一次同时沉默了,其实邢千里心里憋了很多问题想要问个清楚,可她这个人防备心极重,她若不主动说,自己就是再关心也无济于事。
“回去的路还很长,不讲讲话始终是无聊,不如我跟你说说我的事?”
“洗耳恭听。”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找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顾飞雪闻言为之一怔,还以为他要说自己的事,没想到还是在说那个青梅竹马的事。
“她对你挺重要的吧?”
“这件事一直是我娘的心头病。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记得那小丫头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总是喜欢跟在我后面,喊我哥哥,算起来,她今年该比长乐大个三岁。”
“小小年纪就遭了拐子的毒手,的确可怜,如果没出这样的事想必她现在一定很幸福。”顾飞雪紧皱眉头地追问:“会不会是仇家寻仇,故意跟踪,趁人不注意把人掳了去?”
邢千里思索了下,摇摇头否定:“芸姨是大夫,没和我娘认识之前她一直是一个人住在枫林谷里,应该不会有仇家。”
他信誓旦旦地说到这里,却又马上想起了什么,一个人似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着:“对啊,仇家,芸姨没有但是白叔叔他……”
天下人谁人不知剑魔白浮生,若非自家亲娘亲口说出,他也断然不信白浮生竟会是上官凌芸的夫君。因着白浮生的身份特殊,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那也就是说,掳走知意的就是知道此事的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