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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着眉忽然神伤起来:“至少,让我再见你一面……”
他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一个大男人竟在外头低声抽泣起来,让人怪心疼的。
男人七分醉演到你心碎。
顾飞雪隔着门听见了,她还是好奇便打开了门,月光下,邢千里顶着一张桃花泛滥的脸无奈地看着她,那泪痕清晰可见。
“你,你不会真哭了吧……”
他皱着眉关切:“刚才那番话你可听见了?”
顾飞雪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忙后退一步,低着头不看他:“你喝酒了。”
“不喝一点,心里的话说不出来,有些话不说出来,是会生嫌隙的,我不希望你误会我。”
“那你,说完了?”
他呆呆的点头,但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静默了一阵,顾飞雪才开口缓缓说道:“刚才那些话,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
“真的?”他露出失而复得的笑,眼波流转。
他定定看着顾飞雪,忍不住伸出手去牵起她的手,她想躲开,却被邢千里的手勾勾缠缠攥紧了握住。此刻,微风拂过,顾飞雪红润润的脸颊两侧几缕发丝飘扬着,明媚的眼眸区春水般幽深,想看却又不敢看。
邢千里越靠越近,他小心翼翼地贴近,直至把眼前这个心动的女孩搂入怀中,他才略略松了心弦。
顾飞雪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她渐渐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个男人的心跳声,无尽苦楚涌上心头。
老天爷,就让我自私这一回吧,忘了我时日无多,忘了我的理智。
邢千里微微笑着,怀中的温热,触感让他觉得就像在做梦一样,他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走下去。
“你心中是有我的!”他这一句并非疑问而是确信。
他搂得更紧了,生怕这一份温存幸福像握不住的沙一样流逝,他笑着喃喃自语:“这一刻简直像是一场梦,你知道吗?我等了好久。直到刚才,我都要以为你又要把我推开……”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顾飞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算成功了吗?”
静默许久,顾飞雪才堪堪开口:“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邢千里激动地放开她,眉目传情,此时此刻邢千里已明白她的心思,二人再次相拥,邢千里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似在诉说着无尽爱意。
月色如水,温柔清绝。
翌日晨起,顾飞雪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扮,描眉画眼,好不容易化好了,想了想又洗掉了,毕竟这种事她不擅长。
她换了身月白绣桃花长裙,墨色的长发用束带绑着,出尘清冷。推门出来时,早已在院子等候的邢千里回眸一瞥,在看到她这副容貌时,还是不免心动。
他足足盯了好一会儿,仍是不舍得挪开眼,顾飞雪抿着唇,平静地问道:“还没看够吗?”
他不吝称赞:“好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
“懒得理你。”今天还要继续督促长乐练箭,顺道把“易水无寒决”的拓印本给林长安,转头与邢千里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上官明昼有没有那种病症吗?我现在告诉你,他的确不曾一步踏出过馥郁山庄,至于他吸不吸人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可记得他的相貌。”
顾飞雪摇摇头,“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声音,我想,天香阁上下也只有冷素心见过他。对了,你要找的那个姑娘可有没有什么信物,或是胎记?”
邢千里叹叹气:“事发突然,哪有什么信物,就算有,也早就被人拿下来丢了吧。至于胎记,呵,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又不是戏文话本……”
“当年我被姑姑收养的时候,曾经被关在一个地牢里,那时候我身边有很多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许,你妹妹当年也被拐了进了山庄,和我一样,做了杀手。”
他眺望着远方,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真要是这样,哪怕她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了。”
两人静默了一阵,就这么走到了演武场,不过却没见到长乐的身影,这个时候她应该来了才是。顾飞雪正四处张望着,银丹却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她说长乐昨夜一个人偷偷去见了苏小蕊,被老爷发现,关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