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没完,竟然还有当着陈家人和刘冠昌的面,直接拉着边上人的手殷切叮嘱:“我跟着去看看,这边要是一会儿再发生点什么,你一定记得告诉我!”
这凑热闹的模样,也属实是光明正大到了一定境界。
连带着陈慧芳都装不下去了。
本来害羞小女孩就不是她一贯的风格,这会儿接二连三被人看笑话,火气上来刚要翻脸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哀嚎痛呼声。
听着还很近的样子。
就在屋后。
现场当然不只是陈慧芳听到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齐齐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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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在人群里的黄婆子有些遗憾地摸了摸口袋。
真是的!怎么今天就没带南瓜子呢!
这么多热闹可看,没瓜子也太浪费了!
虽然如此,也一点不耽误黄婆子看乐子的心情,小老太太脚下飞快就蹿出去。
就靠着这行动力,竟然还真的比一帮子年轻人都更快赶到现场。
这一看,小老太太手一拍大腿就开始喊:“诶哟娘诶!这怎么有个姑娘也摔了!这是摔哪儿了?从哪儿摔下来的?!”
一边喊,还一边直接上手拨开那人努力想要遮挡住自己脸的手臂,凑上去一看。
“诶噢哟!怎么是孙知青!你这是从……”黄婆子抬眸看了眼墙面,以及墙顶上被拨乱掉下来的青绿色植物,顿时明了,“你这是从顾家墙上摔下来了?”
她一拍大腿,笑得无比大声:“孙知青,你说说你,你干啥不好,大白天趁我们都在前头看热闹,你来翻人家后墙是想干什么啊?”
孙珍珍整个手心都又疼又痒,红肿热烫,心里是又急又气,根本接不了话。
未婚女知青爬大队长家后墙,还没爬进去,掉下来被这么多人当场抓住!
这事儿虽然比不上前头的三角恋吸睛,却也话题性十足。
黄婆子又没刻意收着声儿,这一喊,身后跟着来看热闹的乡亲们纷纷“嚯”的一声。
看着孙珍珍的眼神都个顶个的意味深长。
甚至还有人躲在人群里不怀好意戏谑道:“孙知青,你这是看上谁了,这么着急大白天爬墙,怎么也得等到晚上再说啊。”
还真有赖子附和了一句:“就是啊,孙知青,我家墙可不高……”
话音未落,黄翠喜就直接呸了一声打断。
“看上谁也看不上你,张嘴就喷粪,显得你长了一张嘴了。”
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那赖子一眼。
赖子本来还嬉皮笑脸,哪里想到刚说了一句话呢,就被顶回来。
还不服气呢,就被边上的人拉了一把:“嘘!顾兆还在家呢,你别搞事!小心被打!”
顾兆两个字一出,赖子瞬间哑火。
对长桥大队附近所有赖子来说,顾兆都称得上是一个煞神。
当初顾丰刚出事瘸腿的时候,没少被人嘲笑奚落。
尤其是以前被顾丰压得死死的几个年轻人,其中就有几个游手好闲的赖子。
为了出一出以前被人拿来比较拉踩的气,几个赖子就说好了,故意在顾丰回家的路上挖了个土坑,在上面放了杂草掩护,就等着顾丰一脚踩空摔进去。
哪知道那天,顾丰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竟然是顾兆陪着一起回来的。
顾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直接就把他们几个赖子给抓了出来,不光暴打了一顿,还领头弄了个大队会议,让他们当着大队所有人的面公开道歉,还要念什么悔过书。
可谓是既伤了身体又伤了脸面。
让附近几个大队的人都看足了笑话。
那段时间,他们几个顶着满脸的淤青都不敢出门。
现在提起顾兆,赖子还是不由自主感觉自己浑身都痛。
神色瞬间瑟缩了一下。
黄翠喜横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转头就问孙珍珍:“孙知青,你这大白天的,爬我家后墙是想干什么?我家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一个知青惦记的?你说一声,但凡没贵重到我割肉也给不起的,也不是不能商量,何必搞得这么不体面。”
黄翠喜的语气不善,丝毫不掩饰自己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咄咄逼人。
但在场根本没人会觉得她这态度有什么问题。
下乡知青和当地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
不少大队知青和当地人之间老死不相往来,互相视如仇敌的都有。
长桥大队都算是好的了。
更何况,这次闹出笑话的还是孙珍珍,是所有插队到长桥大队的知青里数得着的懒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