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珍珍一句话,直接叫刚准备默默退出人群的阮红霞暴露了出来。
黄翠喜似笑非笑地叫住了她:“阮知青,别着急走啊,孙珍珍同志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阮红霞脚下一顿,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她站直了身体,昂首挺胸施施然开口:“我着什么急,我只是想回去看孩子罢了。另外,这些话当然是假的,且不说我一个知青,从哪里能弄来那种药,就算真是我的药,我好端端的给孙珍这干什么?就为了促成她和管正知青?我有那么闲吗?”
这倒是。
像这种特殊药品,哪怕是有介绍信也很难从县畜牧站买到,非得要单位对单位的采购单才行,上头还得有单位的公章。
像是长桥大队的配种药都是公社直接发下来的,都没单独采购过,也因此,大队的配种药都是有数的,那是半点多的都没有。
阮红霞要想拿到多余的药,除非她有本事去公社要,或者是去县畜牧站以单位名义采购。
这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关键,阮红霞只是一个普通知青,别说是结婚前,哪怕是她和陈向东结婚了,成了陈会计的儿媳妇,她也很难接触到大队采购单。
再加上阮红霞往日塑造的形象实在是好。
哪怕是最近有些翻车迹象,但还是有一大部分人都觉得,她实在是没必要做这种又蠢还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
看着大家眼中的怀疑逐渐减轻,阮红霞一直死死掐着掌心的手指才逐渐松开。
“孙珍珍同志,我如果真的做了那种脏事,为了我的孩子,不用你说,我自己就会进监狱。我明白你这次一时走错路,肯定很想逃脱惩罚,但你也不能无端拖无辜的人下水,我相信,只要你好好道歉忏悔,负起责任,大家还是能原谅你的。”
她看起来十分坦荡。
连“自己进监狱”都说了,还带上了自己的孩子。
还真进一步说服了在场不少人。
也给了孙珍珍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殷殷期盼地看着大家, 尤其是管正。
“求求了,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然而,对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阮红霞,大家哪怕是半信半疑也只能暂时放过。
但对于实打实把放着配种药的醒酒汤给大家喝的孙珍珍,大家可就没那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