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他顺了顺头发。

“呸,老女人一个,也不看看老子看不看得上她,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早晚把你搞到手!”

“一个副组长而已,整天对老子吆五喝六的,也不看看我爸是谁,要要放在几年前,老子早就去举报了,艹!什么狗屁副书记!”

……

或许是仗着天色晚了,今天又是大年三十,路上走好远都看不见一个人。

也或许是他本来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性格。

赵瑜嘴里肆无忌惮地吐露出对周围人的恶意。

不乏一些对女同志的各种臆想和羞辱。

顾兆看着这个人,忍不住顶了顶腮。

早先在表彰大会上这人说的话做的事,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边上的墙根上堆着蜂窝煤,蜂窝煤上盖着一张厚厚的防水布。

天时地利人和。

顾兆感觉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撞到自己手里!

顾兆想,顾兆做到。

他果断抽过那块防风布,就如之前对陈向东一样,在赵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给他盖了个劈头盖脸。

“什么东西!什么人!狗日的小杂种,敢对老子动手,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爸是谁……”

赵瑜一边在厚厚的防水布底下挣扎着,一边叫嚣着要让警察把人给抓进去,要去吃枪子儿,一边又骂着各种脏话。

顾兆听着那些话,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随手在地上捡了个石头,大概靠着声音的方向找到赵瑜嘴的位置,就直接把石头给怼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细微的“啪”的声响。

应该是石头磕上了他的牙齿,疼得赵瑜嘴里“嗷”的一声,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那石头也正好趁着他吃痛张嘴的时候,被顾兆给稳稳塞进了他嘴里。

小主,

“唔唔唔!!唔唔!!”

赵瑜从小娇生惯养,不像陈向东一样会看眼色,知道自己躲不掉就会认怂。

他哪怕嘴被塞住了,也还是在防水布下死命挣扎,哪怕说不出明确的话来,也要骂人。

骂的还都是一些大人听了会捂住小孩的耳朵,不让听的污言秽语。

顾兆丝毫没有意外。

虽然有些刻板印象,但亲爹是那种人,他自己又是既得利益者,当初在表彰大会上,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都能这么嚣张,私底下怎么可能是什么乖乖牌。

这样更好。

至少顾兆动起手来,更加不用手下留情了。

他面无表情,心里默背着部队的规章纪律,每背一句,就踹一脚。

厚实的防水布下,赵瑜不得不浑身佝偻着缩在一起,他看不到,所以也根本无从躲起。

只能任由那些拳脚密集地落在自己身上。

每一次被打都很痛,这比他爸扇他巴掌痛十倍百倍,痛得他眼前发晕。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赵瑜只感觉自己从一开始的还能挣扎扑腾,到后来慢慢连挣扎都没力气了,最后整个人就跟一摊死肉一般瘫在地上。

嘴里的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

但此时的他却已经没有余力喊叫咒骂。

嘴里只时不时有痛呼的呻吟声传出来。

被打到这个程度,纵使是赵瑜也知道怂了,隔着防风布不住地小声喊:“哥,大哥!我要、要死了……”

“哥,我再也不敢了……哥我有钱,很多钱……”

防水布下,空气逐渐稀薄。

寒冬腊月,赵瑜的额角身上却全都是汗。

又是一下重击,却没像之前那些一样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的额角。

赵瑜被这突如其来打在脑袋上的一下打得一时发懵。

眼睛像是要爆炸一般的疼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额角有什么液体缓缓流下,落在眼睛里,一阵刺痛。

赵瑜:“!!”

是不是打到他的眼睛了?

他的眼睛是不是要瞎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让他想都没想:“艹,狗日的王八蛋,别让我抓到你,我TM搞死你,把你媳妇卖到山……”

话还没说完。

只听得一阵细微的“咔哒”声。

左腿传来一阵撕裂的尖锐疼痛,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嘴巴张大,仿佛在哀嚎,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